divid="tet_c"現實的困難讓所有的反偵察手段變成了笑話,而隨著龐大而拖遝的船隊繼續往前走了幾日,雖然還沒有半點延誤日期的跡象,卻已經使得上下緊繃起來。
最後,船隊進入彭城郡後不久,船隊中的郡吏們終於又一次忍耐不住了。
“請白巡檢務必救我們一救!”
“我們若壞了事,對諸位又有什麼好處?”
“諸位也有這麼多裝了物什的船,那些亂賊過來難道還會分清船是誰的?”
“便是靖安台自有規製,可此番是正經的補秋稅和春日上計,一旦事有不諧,覆巢之下哪裡還有完卵?”
“說的不錯,如今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蚱蜢……這麼下去必然不行。”
“……”
“張三郎去了何處?”
臘月間,下午時分,天氣不是太好,船隊中心位置的一艘二層大船上,白有思在船頂看了半日猴戲,偏偏猴子們還是表演**不停,終於也有些被消磨的無奈,然後回頭去問管理員所在。
“不知道。”李清臣在旁略顯焦躁。“要不,我下去把他們趕走?”
“你下去要壞事的。”白有思搖頭否定。。“算了,上他們上來,我見一見吧……然後你去把胡大哥和錢唐都叫來,咱們一起商議個對策……這些人再怎麼不指望,一句話是對的,這麼下去必然不行。”
李清臣無奈,便拱手離去,旁邊的兩名錦衣巡騎也準備下去領人上來。但也就是此時,渙水東岸的遠端,遠遠卷來一陣煙塵,竟是六七騎的規製堂而皇之過來。
眼見如此,白有思直接抬手阻止了那兩名巡騎下船的舉動,而李清臣回頭瞥了一眼,也隻能悶聲去叫人。
果然,片刻後,那六七騎駐馬在旁,正是張行等右翼遮護過來。陰嗖嗖的天氣下,張白綬的到來則宛如陽光照射開了雲層一般,一下子就讓那些上計郡吏們見到了太陽,兩撥人招呼了一聲,躲過正在辛苦的纖夫,立即在岸邊交流了好一陣,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但最終,&nbp;&nbp;那些郡吏們終究是千恩萬謝的走了,&nbp;&nbp;這時候,&nbp;&nbp;張行複又將隊伍交給秦二,自己則直接跟上船隊,獨自一人上了那艘船,&nbp;&nbp;來見白有思。
“你跟他們說了什麼?”白有思好奇一時。
“都是些廢話。”張行不以為然道。“但也有些可以寬慰一時的確切情報……我今日一早便出發了,帶著秦二郎他們一人雙馬,&nbp;&nbp;一口氣跑了七八十裡,&nbp;&nbp;去上遊穀陽城周邊看了看。”
“怎麼講?”白有思也有些關注。
“前麵一段路肯定沒問題的,&nbp;&nbp;渙水是中原物資往東都的運輸主通道,周邊的幾個縣基本上都是沿著河立城。”張行認真解釋。“穀陽也是其中……有穀陽城做遮護,&nbp;&nbp;賊人不會選在城池這邊做攔截的,非隻如此,接下來的蘄縣、臨渙也都如此……而到了那個時候,&nbp;&nbp;上頭的回信也必然到了,&nbp;&nbp;咱們就可以根據回信再做決斷。我剛剛便是給他們做了這般解釋,&nbp;&nbp;並打了包票。”
白有思點點頭,&nbp;&nbp;不置可否:“換句話說,臨渙之後便不是如此了?”
“不錯。”
張行坦誠以對。“我問過纖夫和本地人了,&nbp;&nbp;到了譙郡境內,過了臨渙城,到了永城縣那邊,&nbp;&nbp;什麼鯨魚幫便沒了勢力,平素走那裡都要小心的……而原因便在於地形,&nbp;&nbp;平原之上,忽然便多了幾座山,&nbp;&nbp;其中嵇山就挨著渙水,而永城縣縣城卻在渙水幾十裡外。”
“直接挨著渙水,&nbp;&nbp;也方便下壩攔水。”白有思有些無奈。“可曉得嵇山賊人有多少?”
“據說原本隻有四五百,但楊慎亂後暴增到了兩三千。”張行認真以答,毫無保留。“但賊人絕不止如此……永城縣最北麵,譙郡、彭城、梁郡交界的三不管處,還有碭山和魚頭山等一大片山……那裡素來是中原賊寇的大本營,楊慎亂後,裡麵的人更是數以萬計,&nbp;&nbp;而且不乏好手。”
“明白的。”白有思再三點頭。“而且早有耳聞。”
怎麼可能不明白呢?中原地區少見的一處三不管的山區,不要說聚眾做賊,便是黑榜逃犯,怕也是要將那裡當根據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