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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雪中行 (5)(1 / 2)

divid="tet_c"臘月廿三日晚,渙水東側的兔園彆館,黜龍幫眾騎士搶得先機。

他們在成建製部隊已經成功奪取上下遊兩座城池的情況下,居然又近乎於神奇的躲避掉了護送隊伍裡三層外三層的耳目,直達彆館前,然後又在彆館最虛弱的時候準確的、驟然的發動了突襲,與負責保衛工作的錦衣巡騎發生了短兵相接。

不過,即便是猝不及防到這個地步,受襲的錦衣巡騎們依舊保持了某種訓練下的應對本能。喊殺聲中,麵對渾身綻放著紅光躍馬而來的先鋒之騎,巡騎們立即拔出彎刀,為首黑綬李清臣更是運行真氣主動迎上。

然而,夜色中,隨著當先二人的製式彎刀在半空中相交,運足了真氣的李清臣卻隻覺得臂膀發麻、胸口發悶、眼前也幾乎是一黑,然後手中彎刀便當場崩落,逼得他立即俯身抱住馬頭去躲,並趁勢扭轉馬頭,嘗試逃回。

倉皇之中,身後黜龍幫的騎士們早已經殺來。

而根本不用李清臣提醒,錦衣巡騎們也迅速醒悟,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然後護著徹底懵住的曹太守掉頭往彆館內而走……

原來,錦衣巡騎們一眼望去,那些黜龍幫的騎士們身上的真氣流光雖然繁雜不堪,卻居然被一大片銀灰色的寒冰真氣居中聯結起來,隱隱形成了一個整體。

換句話說,在官兵這邊看來,黜龍幫的逆賊似乎早有準備,乃是甫一啟動,便直接結陣成功了。

這種情況下,唯一正確的應對便是努力後撤,嘗試彙集更多的修行武士,再請高手做陣眼,結陣應對。

實際上,李清臣狼狽而走,剛一喘過氣,便在馬上奮力大呼:“撤回館內,尋沈朱綬,一起結陣護住殿下!千萬不要倉促應敵,被他們分而擊破!”

話雖如此,身後的黜龍幫騎士早已經馳馬奮力殺來,就著對麵彆館的燈火砍殺不斷,所謂得勢尚且不饒人,如今兩軍交戰,一口咬到對方咽喉,又如何會鬆口?

早有錦衣巡騎剛剛調轉馬頭,便落得刀劈刃砍,慘叫落馬,生死無常。

迅速產生的慘烈死傷極大震動了錦衣巡騎們,當此生死之機,早有三四騎因為此處劣勢與之前被突襲的惶恐失措,選擇服從於心理恐懼,違抗軍令掉頭往側麵逃去。

不過是須臾片刻,待身側真氣彌漫的張行從容催陣,打馬向前二三十步而已,這一隊十幾人的巡騎便已經七零八落,徹底失去戰力。就連李清臣,隻因為放聲下令,耽誤了進入彆館逃走時間,都被周行範追上,趁著他脫力失刀,輕鬆生擒了過來,就在馬後硬生生於凍結的冰地上拽著衣領倒拖了回來。

剩下兩三騎來不及奔走,眼見著李清臣被俘,兩麵被對方騎陣兜住,張行這個老上司也出現,乾脆下馬棄刀,選擇降服。

但張行看都不看這幾人一眼,反而當場大聲嗬斥:“不要管俘虜,速速打折腿扔在這裡,李十二也扔在這裡,全夥繼續前進,能不下馬就不下馬,直接衝入館內,曹汪才是此戰最大要害!張世昭、高江次之!沈定再次之!”

眾人不敢怠慢,即刻依照軍令而行。

可憐李十二,修為其實不差,最起碼本不弱於小周,反應也全都合理,甚至堪稱應對妥當,勇氣不減。但當此之機,遇此攻勢,真真是有些虎落平陽之態,居然真就被昔日隊內後進拽著衣領,然後兩名黜龍幫高手迎上,一人一刀背,硬生生砸折了雙腿,複又在腹部補了一刀,扔在了彆館外。

然後其人臥在冰雪地之上,眼睜睜看著那些反賊簇擁著那個背影,追著梁郡太守曹汪,騎馬壓著碎步上了台階,入了彆館。

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甚至賊都懶得多看你一眼,人生憤恨,莫過於此!

另一邊,張行既打馬殺入彆館,內裡早已經混亂不堪,居然讓他率眾一直騎著馬催過前廳,來到彆館前院中的巨大影壁之前。

這位大龍頭毫不客氣,運足真氣,往身前影壁奮力一擊,便將足足三層磚的影壁硬生生捅開一個口子,周圍騎士會意,也是立即動手,各自發力,幾乎是瞬息之間,便將影壁整個推倒。

影壁既倒,院中視野開闊,張行勒馬向前,駐於院內中央,漸漸熟悉這種陣眼身份的他身上寒冰真氣愈發漫延無度,與周圍閃著各種真氣的騎士隱隱勾連,然後在馬上居高臨下,指揮周圍騎士在院內往來碎步馳騁,獵殺無度。

凡有持兵器者、負甲胄者、真氣閃動者,皆蜂擁而殺,但有從兩側前後結隊湧來者,皆迎麵而取。

至於投降者、無兵無甲者,若有餘地,皆如之前那般以真氣運兵刃,以刀背打折雙腿,擲於院中空地。

當然,黑夜之中,亂戰之下,切實不乏直接一刀了斷的處置。

須臾片刻,便有肅清院落之態。

與此同時,所謂沈朱綬和他的大陣卻根本不見蹤影。

這是當然的,張行早就察覺到大陣在哪裡了,否則也不至於駐足於此。甚至,百十步外,隔著一堵矮牆的彆館大堂清晰可見,他都沒有直接進取,反而在肅清院落後下令身後這幾十騎一分為二,一隊繼續在馬上回轉,於院中掌控局勢;另一隊則下馬集合,開始在周行範、賈越二人帶領下按順序破襲兩側的廂房,主動掃蕩。

但這種掃蕩帶來的短暫停駐,絲毫減緩不了百十步外隔著一堵牆彆館大堂內的氣氛。

“沈朱綬!”燈火下,身上蹭了一身雪渣子又化掉的曹汪都快急瘋了。“你的人呢?快快領本部出去結陣啊!羅、薛兩位太保把中宮托付給你,李十二郎豁出命來,才給你找個訊息,若是被張行那賊廝就這麼推進來,你我要成天下笑柄的。”

“我的人在哪裡?”掛著朱綬的沈定茫然回頭,攤手以對。

“你的人在哪裡,問我乾什麼?”曹汪愈發氣急敗壞起來。

“我的人在哪裡?我的人都在前麵院子兩側的廂房裡,羅、薛兩位留下的巡騎也在那裡。”沈定奮力跺腳,勃然變色。“曹郡君以為張行在殺誰?你以為他杵在那裡乾什麼?他在各個擊破,殺我的巡騎!阻止他們跟我彙合!就好像他在攔住你,不讓你去跟外麵屯軍彙合一樣!”

曹汪怔了怔,但還是忍不住催促:“可你不是已經凝丹了嗎?你為什麼不衝出去,與他決一死戰?”

沈定一時語塞,但馬上反問:“凝丹有什麼用?曹太守親口說了,張行真氣四溢結了陣,我便是凝丹出去能做甚?況且,曹太守也可以摸黑從側麵翻牆出去,聯絡屯軍啊,為何不去?”

曹汪無語至極,能為什麼?怕死啊!

而且,若是換了彆人來問,他曹太守還能臉紅一下,可沈定來問,他卻隻覺得荒唐——你到底是個凝丹啊,而且是靖安台的朱綬啊,問這種話,臉都不要的嗎?

實際上,非隻是是曹太守,旁邊幾名狼狽不堪的錦衣巡騎、內侍、官吏,也都側目。

二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忽然間,一陣香風閃過,卻是一名男裝女官昂然持刀率先閃出,接著,之前便被動靜驚動的皇後本人也麵色嚴峻,帶著數名女官快步跟了出來。

前麵二人趕緊轉身俯首。

皇後雖然緊張,但還維持姿態,隻是認真來問:“前麵到底什麼境況,賊人如何殺到堂前?我聽著動靜是不是小了些?那周邊妃嬪居所如何可曾查探?幾位小公主可有安撫?張相公和高督公那裡做了通知嗎?”

二人便欲開口,卻居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也不知道如何應答……實際上,迄今為止,他們都不知道張行是怎麼出現在兔園裡的,而動靜小下來的緣故更是不敢輕易言語。

見到如此情形,可能也是之前聽到了二人爭執的部分,那男裝女官懶得理會,直接運了斷江真氣到鋒刃之上,然後昂然甩著刀芒往外而去。

來到堂外,這女官並不往門前去,反而是來院牆邊角,藏身黑影之中,微微縱身一躍,便看到燈火下滿院的屍首、傷員,更有無數降人堆積在院中,全都咬牙切齒,抱腿哀嚎痛哭,而那賊首端坐馬上,威風凜凜,真氣四下漫延,牽引十數騎不止,依然在指揮破襲。

這女官本是做偵察來的,雖然驚怒交加,但還是認得對方和陣型的厲害,便準備就勢退回,與皇後做彙報。

但也就是此時,距離她不遠的側邊又一個廂房被破開,一個相熟的北衙公公被揪著頭發出來,同時還有一個認識女官追出,居然也隨之被人拽著頭發揪出來,刀光劍影之下,男裝女官再難忍耐,便猛地躍下,揮起一段三尺有餘的刀芒。

不過,刀芒剛一出,便立即引起了院中賊首的警覺,後者伸手一指,一聲令下,十數騎便蜂擁而來。

女官看到這些人馬上舞刀動作並不熟練,馬速在院中也提不起來,更重要的是,這些人看她隻是一人,心中輕視,居然脫離了陣型,斷了真氣牽引,便反而起了橫勁,乃是巍然不懼,待到第一騎將至,忽然側閃,同時揮刀反抗,隻一刀便將第一騎坐騎的一雙前腿整個齊平斷掉。

既是字麵意思上的馬失前蹄,對方整個人摔下,砸到了正前方院牆之上,又被劇痛的馬匹亂蹬,登時生死難料。

這還不算,女官複又揮刀,準備迎上第二騎。

可雙方一交手,女官就如遭雷擊,立足不得,反向趔趄後退了數步,然後被尚在掙紮的無蹄馬從後一頂,整個人翻了過去。再於馬血中抬頭一看,便徹底絕望。因為對方身後,那作為陣眼一般的賊人主將,居然主動向前逼來,繼續維係了陣中的真氣潮汐。

既然結陣,自己如何以一當十?

另一邊,這女官既然傷了人,一眾殺紅眼的黜龍幫賊寇又如何會憐香惜玉,看她失措,登時亂刀砍下,就在這院內將此人與那失蹄馬一起剁成肉泥。

張行遠遠看著這裡,隨著一陣溫熱氣息迎麵撲來,難得出神了一下,因為他隱約記得這個女官有些眼熟,應該是當日在西苑或者觀風行殿裡見過的,但此時,實際上是兩軍交戰,又如何會顧及這些?

更何況,隨著他一轉頭,很快便發現了此行的一個重大目標——高江也被打折了腿,然後被拖了過來,猶然雙目圓睜死死盯著馬上的自己。

張行心中大定,即刻來問:“高督公,張相公見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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