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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萬乘行(8)(1 / 2)

divid="tet_c"十一月,隨著一場明顯的寒流自渤海灣猛烈吹入渤海郡,河北大地一時天寒地凍,大河如約封凍,往來如平地趁此時機,黜龍幫留在東境原定北上的軍事物資、部眾,終於得以抵達到河北。

且說,之前樂陵一戰,從政治角度而言,自然有張世遇這個驚喜值得稱道,張行最後那番言語,固然有趁機吹牛給自家貼戰功的成分,但也絕不是平地生風。對應地,從軍事角度而言,此戰就有些乏善可陳了,隻能說是解了樂陵之圍,擊敗了渤海郡卒和斷後的幾千河間軍而已,而且還是擊潰戰,俘虜真不多。

不過,之前平原一戰,打得格外出彩,倒是真真做到了驚世駭俗,倒也不必計較多餘所以,黜龍軍之前倉促北上,當真是稱得上開門紅的,而且不是一般二般的開門紅。

而接下來,那些河北義軍個個探頭探腦、躍躍欲試的,都是準備看看黜龍幫這些人是如何乘勝追擊,掃蕩諸郡的,也做好了在這個過程中搖旗呐喊撈到一塊地盤的可能。

但是,接下來那位張三爺和黜龍幫的作為卻是讓人大跌眼鏡,他們居然一仗不打,包括就在眼底下的無棣、饒安,碰都不碰,隻止步於樂陵,並將控製區局限在了之前高士通占據的渤海三分之一、平原三分之一,也就是豆子崗北麵的一個三角形控製區裡。

那麼黜龍幫在大河封凍前到眼下這些天乾什麼了呢?

河北豪傑們隻能說,之前江湖傳聞,黜龍幫“會多”這個特色,他們是真的見識到了。

就是開會!

十幾天裡開了七八場會!

在樂陵開,轉回到般縣接著開!開完大會開小會,開完總會開分會,就是一張嘴皮子,硬是講道理!會開得河北群豪們頭皮發麻,道理講得這些腥風血雨裡活下來的漢子麵色發白!

偏偏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再加上人家剛剛滅了河間大營精銳,解了樂陵的圍,你也不好跳腳罵的,甚至不好罵不說還要做出一副深入領會了精神的姿態。

都開的什麼會呢?

第一波會在樂陵,是個大會,河北豪傑有名有姓的都去聽,黜龍幫那些人翻來覆去,隻講一件事,那就是暴魏無道,義軍興起,而黜龍幫則是天下義軍盟主,這是天下公認的,河北義軍的高大帥他們在登州就已經認了,不信你問高大帥;江準義軍也認了,輔伯石和他的一千淮西長刀兵在這裡擺著呢;南陽義軍也認了,伍大郎伍二郎在這裡坐著呢。所以,黜龍幫過河來是義軍自家內務,是來支援下屬的,不是來搶地盤的,誰帶著兩家人的心思誰滾蛋。

一句話,大家格局要大。

平心而論,這場會開得大家其實都還能理解,黜龍幫核心本是東境班底,忽然大舉北上,越界過來,名正言順啥的,總得理一理,江湖上子並寨都要問問輩分年齡的,懂得都懂。第二波會是回到般縣開的,這場也沒超出河北豪傑們的預料。

就是黜龍幫那夥子人擺出一個架勢來,大頭領們在裡麵,頭領們隔著門咋咋呼呼的,像模像樣的把高大帥補了一個大頭領的位置,然後把已經隱身了許久,但影響力尚在的平原義軍首領孫宣致也給補了一個頭領,再加上在之前留在河北的諸多義軍中實力最大的郝義德郝大爺、此番立下大功的竇立德竇爺,以及此番算是開門第一個投過去的範望範大,外加一位據說是經常往來高大帥跟黜龍幫做聯係喚作諸葛德威的,也都一並給了頭領名份。

到此為止,算是河北豪傑正式拱手入了夥。

不過,這場順理成章的決議在黜龍幫內部卻引發不少震動,因為哪怕是之前有了明明白白的言語,明確了張行和魏玄定過河後有權力召開相關決議,可第一次在另外一位大龍頭不在的情況下直接決議出來一位大頭領、五位頭領什麼的,也不免讓人遐想不斷。

但這還沒完,接下來幾日,那會開得

就又臭又長了。

什麼整編部隊,安置俘虜,發冬衣,打劈柴,都要開會,人來了要開會,人走了要開會,還要把開會說的話抄下來,貼在那,據說還要把抗擊暴魏啥的玩意版印起來,送給這個送給那個的。

不是說完全反對,比如說整編部隊的時候,除了挑選身強力壯的,有修為武藝的,還要問家裡幾口人、跟官軍有什麼仇什麼怨,之前兩年受過多少苦……有苦有仇,當眾說出來……而這些話一說,河北佬自家基本上都能聽進去,誰這兩年好受呢?但要是因為這個直接影響日後前途,譬如說那些明顯跟官軍有仇的,這兩年吃苦多的,直接整編成隊去做正卒,有些稀裡糊塗的,就攆去另一邊說是要準備屯田,那自然就有人忍不住瞎編起來了,結果被發現了又要開會批評,甚至要大冬天攆走。漸漸的,弄得許多好漢不耐煩起來,很快有些怨言也出來了,都說黜龍幫的人坐失良機,空城都不取,隻是在這裡開會。

“哪裡是嫌棄開會?又那裡是嫌棄我們不做擴張?根本就是害怕被整編。”這一日,寒風稍駐,冷氣依舊,般縣南麵的簡易木料大營裡,正在例行雙日晨會,有人說起此事後,首席魏玄定冷笑一聲,當場道破:“可要是這般,自己直接散了去了唄又不是沒有整個子直接去紅山投奔王虎臣的,為什麼還留在這裡開會的罪?”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怕凍。”坐在最下手的閻慶接口笑道,引得許多東境過來的頭領一起發笑。但是,新加入的幾位河北頭領麵色就不好看了,剛剛就是竇立德提出的這個問題。

說白了,誰不知道誰呢?大冬天的,天寒地凍,隻要上方做了決策暫時不出去打仗,也沒彆的可做,啥時候開會也算是個事情了?這要是算個事,之前兩年被官軍殺得血流成河,撐到沼澤裡山坳裡吃河蚌吃田鼠,去年這個時候直接一晚上過去凍死幾十個又算什麼?

本質上,不過是這幾天的會跟前幾天的會不一樣前幾天開會是給誰大頭領、頭領位子,是決定這幾個縣的舵主誰來當,是送徐世英、伍氏兄弟那些有壓迫感的大頭領們回去,是迎接對岸送來的物資,自然個個踴躍;而現在呢,其實是在整編部隊,什麼渤海軍、平原軍和新附義軍,一律打散了,按照黜龍幫版本的《六韜》的說法來挑選精銳,重新編製。

而且,整編的力度非常大,原本總數十多萬人,高士通自家先選了六七萬去樂陵,黜龍幫卻隻願意最終保留兩萬左右,大部分人都是要就地轉為屯田的,有手藝的工匠也被專門集中起來,準備計件開工。

其實,對於底層士卒來說,隻是求冬天裡的一把火,這種事委實倒無所謂,但對於這些頭領們來講,基本上相當於動他們的命根子了。

這要不鬨就怪了。

河北新入的幾位頭領,自然也都惴惴。

停了半響,還是竇立德,看著坐在上首喝涼水的張行,想了一想,然後重新認真提出問題:“龍頭,這件事情我們其實心裡清楚,確實不是開會的事情,而是很多義軍都對整編不滿……既覺得戰兵留的太少,又覺得生死兄弟一樣的綹子被打散不甘心。”

“確實,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坐在上頭的張行想了想,放下了冰涼的茶水。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要打散了重新編,而且隻選出兩萬人。不服氣這個想走的,禮送出境,絕不強迫,但也不能強迫和勾搭其他人走,而且以後就彆指望再打若什麼義軍的旗號。下次遇到,還要看他們舉止,做了壞事就要抽殺行刑,搶了城池擋了我們路,就要做敵軍打下來,這也是躲不掉的規矩。”

燒著火盆、架著煙囪的簡易營房內陡然寂靜下來。

很顯然,試探得出了最直接的結果,這位龍頭的回複非常強硬。

“黜龍幫便是如此。”魏玄定昂然開口,把一些話轉嘴說了出來,“我們能

有東境的局麵,靠的就是講規矩,有說法,靠組織……這是我們的法寶,更是我們的根本……要我說,不光是害群之馬早點走,如果真有人又想留下來,又想著自行其是的,也是該殺就要殺!讓柳頭領去處置,按軍法裡通外敵處置!”

張行點了下頭:“說的好。”

此言一出,之前嘻嘻哈哈的東境諸頭領也都完全老實了下來,柳周臣立即起身,很正式的避席拱手:“屬下得令。”而待這位軍法官坐回去後,營房內徹底無聲,偏偏張行複又看向了一臉風塵之色的竇立德:“竇頭領,既是你察覺到的軍中不妥,一事不煩二主,回去對他們敬告的事情也麻須你好了……跟那些人說清楚,想走真的不會攔著,但冬衣一定要留下,為了那些東西,我連皇後身邊的女官都#去做衣服了,不是什麼天上掉下來的。說句不好聽的,這天下間也沒有第二家義軍能自己備出來數以萬計的冬裝,有地盤都不行。還有,要走,本月下句之前就必須走,晚了就是柳頭領的事情了。”

竇立德沉默片刻,起身拱手稱是。

竇立德既坐,郝義德複又起身拱手來問:“那龍頭,敢再問一句,整編出來的部眾,到底能分多少給原來的首領?”

“不論原來多少,隻按照幫內身份公平分配。”張行認真來答,“大頭領各自保留兩百親衛,頭領一百,剩下的部眾按照兵種、數量,儘量給大家整勻乎一些……我想的是,編個五六萬部隊,除了柳頭領這祥的軍法官、閻慶這樣的人事官,還有擔任留後的地方官要另算外,其餘領兵的頭領,大約二三十人,各自約兩千人,但大頭領除了本部,還有對應的頭領做常設的上下搭配。”

話至此處,張行複又看向了輔伯石:“輔大頭領,譬如你的淮西長刀兵,效用極好,當然不會打散,但會給你再安排一千兵,或弩手,或混兵,以做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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