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女兒嫌棄成這樣,盛宏多少也是覺得自己有點失敗,說來,如兒好像從出生就不喜歡他。
她出生的時候,正巧噙霜生病,他就沒趕上,所以他當時其實是帶著點愧疚去抱她的,隻是一眼,他就很喜歡這個粉雕玉琢的娃娃,那簡直不像個剛出生的樣子。
可當他靠近她的時候,小家夥像遇到歹徒一樣,嚎啕大哭,自那以後,大娘子成天的拿出生那天他錯過的事情說他。
說他活該。
......
思緒會回籠,看到的就是腦袋一點一點的如蘭,盛宏悄咪咪靠過去,躡手躡腳的想把她抱起來。
隻是。
"你要乾什麼,人販子"。
抬眼,之間如蘭睜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挺像她說的那樣,是個壞人。
搓搓手,盛宏略顯尷尬的笑笑,"你這孩子,爹是見你睡的不舒服,才想著抱著你睡的"。
這麼一想越發的覺得自己沒錯的盛宏說得更賣力了:
"還有啊,我怎麼說都是你親爹,你對著你爹的態度是不是該好點啊"。
視線往其它地方瞟的盛宏沒聽到小霸王的反駁,覺得她是聽進去了,於是開始得寸進尺,
"所以,作為你親爹,要抱著你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當然,包括以後像你母親一樣可以和你一起吃飯的話就更好了"。
咦?
這都不反駁?
突然,耳邊傳來某種可疑的鼾聲,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低頭一看。
果然,小孩睡著了,盛宏想到剛才的自言自語,一時間老臉通紅。
不過在近距離見到女兒小小一團窩在那,可能是因為姿勢不太舒服進而呼吸不暢導致的小臉紅撲撲,鼻孔處似乎還掉出了一根毛。
真是可愛得緊。
"小孩子就是貪睡"。
最後盛宏還是得逞了,抱著懷裡嬌嬌軟軟的一團,他感覺又心酸又心軟,這還是他第一次挨到她的邊角來著。
"果然跟想像中一樣軟乎乎的,還有奶香味"。
"哦,你娘說你喜歡喝牛乳,五六歲的小大人了喜歡喝牛乳"。
當盛宏正在絮絮叨叨的時候,外邊傳來車夫的聲音,"主君,前邊有兩條道,咱是抄近還是打遠了走水路?"
盛宏略微思考,"遠點吧",安全,不差這一會兒,山路不安穩。
"是主君"。
......
然而,事實證明,水路也不安全。
天色漸暗,如蘭抱著貓熊繼續躺在床上睡睡睡。
喜鵲過來:"姑娘,奴婢剛才在外邊,聽到了周圍船上在討論一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著怪嚇人的"。
如蘭剛吃完四分酥奈花,一盤重陽糕,兩婉牛乳茶,現在不止小肚子鼓鼓,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耷拉著睫毛問:"怎麼嚇人"。
喜鵲抱著個小型貓熊坐在她家主子身邊,開始大說特說:
"就是水匪和山匪啊,雖說汴京周圍幾個洲相對於北部邊境都較為安定,可是一直都很鬨騰,尤其是近期,傳說什麼南方出現了很多流民,專在這一帶做那等劫人放火的事情呢"。
如蘭表示不慌,這跟她這個每天隻想著吃吃喝喝的小孩子好像關係不大,,於是很心大的安慰她:"怕什麼,爹說了不會有事,他有時候還是比較靠譜的"。
話音剛落,外邊就吵了起來,如蘭合上眼睛,讓她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