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後的珠珠走到她家大小姐跟前,很是不服氣的道,
"姑娘,這老爺怎能這般過分,用太太和小少爺威脅您,硬生生要逼著您去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越想越氣的珠珠,"明明那薛公子都與您約好了,此次回來便回來提親的!"。
其實早些年裡,老爺見她家小姐出落得愈發絕美,就開始有意識的將小姐關在家裡了,還逼著小姐學習那等京中貴女門學的琴棋書畫,想來是一早就做了這等打算的了。
隻可憐了她家小姐,自幼不受寵不說,現在更是被榨乾了利用價值。
"老爺當真忍心,您可是他嫡親的閨女兒"。
安陵容已經不想再聽了,撇過頭,"彆說了,珠珠"。
隨後想到什麼,說,"這些年裡,你總也不走,當初我即便是救了你一次,現下怎的也是還了,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可要離開?"。
當初看她小,說是沒有家了,留在身邊倒也沒什麼,總歸雖過得不好,也有口她吃的。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若是她進了那宮裡,她真的不敢保證能護著她的。
珠珠一聽姑娘再次提起這話,直接就要跪下,"姑娘,您不要趕奴婢走,奴婢說了,一輩子都要伺候您的!"。
說著就哭了出來,"您要是趕走珠珠,珠珠便是一生都難再開心的"。
安陵容歎口氣,將她扶起,"罷了,等結果吧,也不一定選上"。
珠珠見她這般低沉,想破腦袋想讓小姐開心些,靈光一閃,"姑娘,據說這附近有個上善寺,十分的靈驗,離殿選還有三日,咱們去瞧瞧?"。
安陵容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去吧,出去走走也好"。
於是。
次日一早,主仆倆與蕭姨娘打聲招呼後便出門了。
.....
寺廟人不算多,迎著環繞的檀香味兒,安陵容跪在了佛祖麵前,卻也隻是拜拜,到沒什麼願望不願望的。
她信佛,卻從不曾依賴佛。
正打算起身之際,旁邊傳來一陣低低的言語,她頓了一下,似不經意間掃了一眼,便轉身出去了。
隻馬車上的時候,腦海中總閃過適才那位姑娘的話,".....一定要嫁這世間上最好的兒郎......白首到老......撂牌子"。
看來也是待選秀女。
思考著她的願望,安陵容不禁輕笑出聲,珠珠見此,頗為驚奇的問,"大小姐可是有何高興的事?",畢竟,自從出了安家,便不再見小姐笑過了。
安陵容略微搖頭,她也不知道笑什麼,就是覺得想笑,或者說,可笑。
有些事,真真假假,有人真不願,亦有人假不願,隻這真不願者無奈,假不願著......約莫是無心吧。
無心到可能自己都在騙自己。
這日,春光正好,安陵容換上一身雲水藍,據說這是她父親年前就派人趕製的,想到這裡,她唇角帶上了絲絲嘲諷,為了她此番,倒是讓他陶光了家底。
也是舍得。
坐上馬車,很快到了皇城腳下,下車,站位,進宮,來到候場,一切都很順利,順利到她心間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