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裡,清黛睡得很舒服,她被弘曆耐心十足的照料著,輕手輕腳抱回來,小心翼翼放床上,替她蓋上被子後正準備脫自己的衣服。
餘光瞥見李玉滿臉寫著慌亂的小跑過來,默默又把腰帶係回去,一言不發走到外間,“說吧”。
李玉悄咪咪摸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虛汗,說,“這……皇後那邊的爾晴來了,說是愉貴人出事兒了,估摸著挺嚴重”。
聽完後弘曆並未做聲,轉手端起一盞茶,慢條斯理的喝起來,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去,告訴皇後,讓她酌情處理,能都保住最好,若不能……保大,另外,晉愉貴人愉嬪”。
李玉豎起耳朵聽著,完事兒後垂身應下就去乾活了。
之後的弘曆並未回到裡邊,隻是盯著手裡的珠串,來回摩擦,皺眉思考著,這是宮裡沒的第幾個孩子了?
這樣想著,他驟然起身進屋,寬衣解帶後上床把人擼過來圈著,視線膠著在她沉睡的麵頰上,好一會兒才深深歎息,一遍遍低聲呢喃落入心底。
他的小呆呆會沒事的,他總能護著她。
次日一早,一道消息席卷六宮,愉貴人沒了孩子後大出血,一屍兩命,領了皇上的旨,以妃位之禮下葬,葬禮辦得很快,儀嬪在棺槨前哭得隻差沒暈厥,在那之前還大鬨了一場,鐵著頭皮跪地上求皇後徹查,說是定然有古怪,
可容音也不是沒查啊,這永和宮都翻個地朝天了也沒找出個什麼有害的東西,一堆太醫們驗來驗去更是沒找到什麼不妥,她能怎麼辦,也隻能這樣來個無頭公案。
七日後夜裡。
微風夾涼意,給一心念著好姐妹冤死出門吹風的儀嬪送來一個人。
“娘娘!您不要怪我啊,我娘在她們手裡,我也是不得已啊,求求您了,您就好好安息吧,彆再來找我了,我……啊!”,同樣大半夜噩夢驚擾的芳草出門燒紙錢,一掉頭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眼,嚇得魂飛魄散,差點歸一。
跟著才反應過來自己適才都說了什麼,隨後隻覺一股涼意襲來,從腳底心竄上頭頂,又落回腳拇指,知道自己不打自招了,顫顫巍巍的跪下,抖著唇說,“娘娘……奴婢,奴婢參見儀嬪娘娘”。
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儀嬪讓人捆著芳草來了直奔乾清宮,路上止不住的想,難怪嫻妃娘娘說之前遇上過一次愉妹妹,說是她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兒。
她那段時間也隻以為是她沒睡好,不想竟是著了人的道兒。
……
弘曆把弄著杯蓋,聽儀嬪在一旁滿是憤懣的述說後,問:
“可有證據”,語氣,輕描淡寫。
儀嬪心中一顫,知道皇上多半是不會管了,芳草頂多是個人證,遠遠是不夠的,她怎麼就一時衝動就過來了呢,這要是不能把那邊一次性摁下去,隻怕沒多久她就可以跟愉妹妹重逢了,指不定還能趕上對方地下滿月宴。
正當她手心冒汗之際:
“皇上!聽說小土被你丟走了?為什……”,清黛的聲音由遠及近,越發清晰。
儀嬪雙眼一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