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親爹不見了,疑似失蹤,自己被困了,疑似被控,感覺一切都是那麼莫名其妙混亂不堪,她特彆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窒息感,問句話一個個跟啞巴似的,不知道的以為她周圍都一群木頭人呢。
流雲其實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憋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這火爆脾氣給她急的,都想扛著棍棒跟他拚了。
譚墨瞅著她的後腦勺,小腦袋瓜子垂著頭悶不做聲,好像在生氣的樣子,遲疑了片刻,有些心生憐憫,但仍舊選擇轉身離開,冷眼旁觀。
流雲聽到關門聲,心口一梗,由著幾個小丫頭給她搓搓洗洗,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完事兒後又拿出一碟東西對著她抹來抹去。
她觀察了半天後,終於敲定了其中一個小丫頭,紮著兩個辮子,與其她人剪短的時髦發型不一樣,看上去單純可欺得很,她把其她人都打發了,徒留下這一個。
梳妝鏡前,小姑娘一絲不苟的幫她梳理著頭發,她們給她穿的是一套墨綠色洋裙,配的發型估摸也是洋人玩意兒,流雲盯著她手裡的燙發棒,再看看自己滿頭的定位夾,漫不經心的問,
“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似乎愣了一下,隨後恭敬的回答道,“回姑娘,我叫小翠”。
吳儂軟語,矮個子,確定一半了,跟她一樣,江南姑娘,流雲撫弄著耳朵,繼續問,
“瞧你這樣,剛來不久吧?南方人?”。
小翠手下不停,說,“是的姑娘,我剛來三年,蘇州人氏”。
流雲:“……”,唇邊的弧度差點沒穩定住,她以為一兩個月呢,這都三年了?感覺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樣子。
“這樣久了啊”。
小翠似乎疑惑了一下,說著:“不算久,我們這位爺要求高,不滿兩年是不能到前廳伺候人的”。
流雲聽完心中嗤笑,這是真當自己皇帝了不成?
“那……這裡住著許多我這樣的姑娘嗎?”,她其實隻是猜測。
……
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流雲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還挺像那麼回事兒,有點摩登女郎那個味兒了,彼時的屋內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她倚靠在窗戶邊,打開窗朝外看去,是個荷花池塘,與她家裡那個一樣,滿池盛開。
按照小翠所說的,她是被那人抱回來的,而且當時請了醫生,可醒來後她並沒有任何不妥啊,還有,他竟然是譚墨?她是沒見過真人的,當時也就覺著眼熟而已。
最關鍵的是,小翠說這裡並不是他唯一的私人住宅,卻是他唯一當做家的一個住所,而她是被帶回來的第一個外來女人。
可這是為什麼?
她們以前真的認識?
此外,小翠就提了她一個人,她爹那是影兒都沒有,那……她爹呢?
難不成當時遇到的是先後兩夥人?她是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