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畢後飛燕由劉鼇親自牽回了宣室殿中,
此後皇上罷朝三日,這本是隻有皇後才能有的待遇,且不論是未央宮正門的百官相迎還是外廷命婦的大拜,這些種種可都是中宮正室才有的。
可皇後是太子妃承位,冊封禮被當初的皇帝以先皇剛去一切從簡為由免了許多,除卻必要的祭天大典,竟是處處慘敗於飛燕的冊封禮。
這可真是後宮滾地龍,震碎一片人。
中間一月的時間都沒讓前朝後宮回過神來,皇上雷厲風行,典禮一事瞞得密不透風不容任何人置喙,直到結束,太後皇後等人才反應過來這是何等的逾矩。
椒房殿內,許謁急得團團轉:“先前我怎麼說的!這越過太後中宮當廷宣旨已然是不合規儀,先前瞞得竟是一絲不漏”。
“聖旨頒發後我就多次勸說讓你去見見那女人,看看是個什麼貨色,也好防範於未然,結果你當時說什麼隻是一個昭儀不用過於忌憚”。
許謁一張嘴直接停不下來,聲音一聲高過一聲,響徹整個椒房殿:
“如今這般,你瞧瞧今日,自本朝開國以來,就沒見哪位妃妾能在前殿行冊封禮的,即便是你當初立後也沒能如此!”。
“她怎麼可以………”,小嘴叨叨個不停的許謁還沒說過癮,視線一瞟瞧見妹妹滿臉的淚痕,所有聲音突然卡殼。
梗了半晌,這才深吸一口氣朝著她走去,溫柔的給她拂去臉上的淚,可嘴裡的說教卻依舊在持續:
“行了彆哭了啊~今日在太後那裡行叩拜大禮時你也是見到人了,我的皇後娘娘哎,聽姐姐一句勸吧,長成那樣的,哪裡能是個安分守己的”。
不然為何所有章程裡唯獨少了向中宮皇後行禮這一茬?
這就是挑釁!
明晃晃的不敬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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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王政君愕然的表情遲遲難以緩和:“公孫夫人,你說驁兒這是……什麼意思?”。
她兒子她知道,可從不是個會為了美色昏頭的人啊。
彆說她,公孫夫人隻能比她更懵:“這……我也是不知道啊,照理說皇上並不會這般,可……是不是事關朝政?”。
否則她實在想不出皇上怎麼突然就發起癲來,跟遇見真愛似的這樣不管不顧。
前朝那邊大司馬跟禦史大人已經遞來好幾次信件,問到底怎麼回事,太後之前知不知道這事,他們要不要一同聯名上書,還是睜眼瞎當看不見。
王政君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全塞滿了問題,本來她就不聰明,能做上皇後,太後,憑的大多都是運氣跟後盾。
機緣巧合下救了當初的太後,還受到宮中官位最高的女官公孫夫人的輔助。
後來更是兒子本事,舊情人蕭育和哥哥們暗中幫助。
這才壓下了當初寵冠六宮的傅瑤跟同樣聖眷優渥的馮媛。
否則,現在哪裡有她的邊。
“是嗎?可怎會與朝政扯得上關係?”。
公孫夫人腦瓜子嗡嗡的,想不通也隻能胡咧咧:
“這不是說是定陶太後的義女嗎?且皇上禮重兄弟,估計也有那恭王的原因在裡邊吧”。
王政君皺著眉,左思右想就是覺著不通,可最後也隻能歎息著接受:
“也罷,驁兒從來都是個有主見的,也不喜哀家乾政,想來他有他自有他的道理”。
公孫夫人緩緩點頭:“太後說得是,說來太後該是開心才是,您不是一直擔憂皇上沒個可心的人兒在側照顧嗎?”。
“想來這位總能讓陛下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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