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的嬿婉抱著孩子玩得不亦樂乎,門口卻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
“娘娘!不好了娘娘!”。
瀾翠上去拽住他:“好好說話,怎麼了”。
小太監要哭不哭的說:“少爺,少爺單獨帶著幾百騎兵殺進準噶爾內部了,消息才傳來,路上耽擱了十來日的功夫,眼下也不清楚······少爺到底還····”,活著沒。
嬿婉卡頓兩秒,倏的起身:“怎麼回事!”。
“說是······準噶爾部達瓦齊叛亂,殺了其兄長多爾劄,自立大汗,並截了長公主的求回上書,強行霸占了長公主”。
嬿婉突然開始手抖,像這般的,已經是完全不將大清放在眼裡了,可她還是覺得不對。
“瀾翠你們看著孩子”,她要去找弘曆。
才走出,便見男人朝著她走來,嬿婉眼眶止不住的紅,說話不自覺帶上顫音:
“皇······”,弘曆止住她,“跟朕進去”。
殿門帶上後,她聽到他說:“朕叮囑過不讓他親自上場的,便是上次金川也隻是想著讓他見識一番,待到來日他真正長成了再一步步來,
可他求了傅恒多次,富恒才批了些人給他,也隻是讓他帶著去平定邊境亂寇曆練曆練,沒想到他不知道從哪裡得了人家內部政亂的消息,帶著人自己就衝進去了,傅恒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嬿婉沉默下來,幾次張開嘴又合上,最終才有些脫力的問:“隻能等消息了嗎”。
腦中飛快想著自己有什麼,能做些什麼。
她有很多錢,但似乎沒什麼用啊!
她還有······弘曆。
“······”,好悲哀的感覺。
嬿婉拉著他:“可不可以,皇上單獨派人去······看情況”。
她知道弘曆有私人暗衛,她自己也想過要養,可身處宮廷,幾乎不可能,她更不敢讓魏家養,一經發現,一個不好就是謀逆。
所以她隻能求著眼前的人,雖然有些不合理。
這還是弘曆第一次見她這樣脆弱無助,心口有些悶悶的,也隻是把她攬過來抱著:
“接到消息的時候朕就派人去了,這些人辦事毫無章法卻力求有效,消息也能更快傳來,你……彆害怕”。
嬿婉揪著他的袖口,目光沉沉的盯著牆角,心底的恐慌怎麼都藏不住,但她知道,隻能這樣了。
這天之後,她直接住到了養心殿,幾乎不間歇粘著弘曆,等第一手消息。
又一個十日。
前線大捷,佐祿單刀直入,取了達瓦齊首級,端了人家老巢,成功迎回端淑長公主。
朝野震動,所有人都不可思議,沒人知道他怎麼辦到的,傅恒來信也隻說他就是個解釋不通的存在。
又一夜沒睡好的嬿婉接到消息的瞬間,腦中的弦鬆開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春蟬嚇壞了:“娘娘!”。
瀾翠也驚呼:“嬿婉!”。
王蟾蜍見狀連滾帶爬去找了皇上,還沒到門口,就見皇上已經進來了:“皇······”。
“傳太醫!”,弘曆一看直接打斷他便進了屋。
嬿婉悠悠轉醒,天已經黑透,床邊趴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小的已經睡著了。
正要起身,驚動了閉目養神的弘曆:“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
她搖搖頭,把孩子抱到床上,靠著床沿,回:“我沒事,讓皇上擔心了”。
弘曆沒說話,隻是一同爬了上去,拘著她在懷裡:“佐祿沒事,他······確實很好”。
嬿婉抿著唇:“嗯”。
身心俱疲淡淡應了一聲後,就埋在他胸口再次沉沉睡去。
往後她依舊住在這裡,隻這次是弘曆不讓走,還理所當然的說,反正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