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一年,五月初四。
富察府。
“哇!哇哇哇······哇!哇~”,一聲嬰兒啼哭響徹正院,門外彙聚著一堆中年老漢和好幾個高矮不一的蘿卜頭。
富察氏陽盛陰衰是出了名的,往上數是三兄弟,往下數就老大馬齊有一個女兒,老三更是誇張,先頭八子一女,唯一的女兒還早夭。
在一眾人的翹首以盼中,產嬤嬤抱著團紅繈褓出來:“生了生了,恭喜幾位官老爺,是位小格格~”。
“······”,千呼萬喚終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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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月後。
清晨的富察家再次鬨騰起來,三十好幾的李榮保包裹著女兒不撒手:“怎麼回事啊,你們到底行不行,不行換人!”。
都小半月了,一個兩個不是治病救人的嗎,半點不中用。
不行的劉大夫和李大夫:“······”,大清早的擾人清夢,還嫌棄他們。
什麼人呢。
少頃,得到消息的馬齊馬武也趕了過來,先是瞟一眼哭得嗓子沙啞的小奶娃,問:“怎麼又哭了”。
覺羅氏有些心虛的瞅著女兒:“這······都是妾身不當心,琅嬅不知怎的,就……這樣”。
真是一日比一日鬨得厲害了,要翻天一樣,今日更是天沒亮就開始了。
可她也不知道啊,問她做什麼,這孩子出生就被她爹親自帶著,真是見了鬼的怎麼就喜歡成這樣。
如今一個不舒服了,都來怪她。
馬齊知道這人一向不靠譜,轉而問大夫:“劉大夫,實在是勞煩了,可否如實相告,孩子這是······可是不好?”。
幾個月大呢,輕易馬虎不得,一不留心就沒了。
劉大夫兩人也是懵逼:“我等瞧來瞧去·····小格格身體並無大礙”。
至於為什麼嚎成這樣。
不知道。
這會兒傅清哥幾個也都爬起來了,圍著鼻尖紅紅的琅嬅轉來轉去,七嘴八舌問個不停:
“阿瑪,小九今日似乎哭得格外慘?”。
“是啊,都啞了”。
“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
······
“嘴也乾裂了”。
李榮保難受得很,懶得搭理他們:“去去去,一邊兒去~”。
見實在不成,馬齊厚著臉皮遞了牌子,想請宮裡的幾位太醫來瞧瞧。
最後鬨騰了許久,弄得一大家子都沒去上朝。
一屋子的人,但凡有人出門,小琅嬅就嗷一嗓子,這熟悉的味道,兄弟幾人立馬懂了,隻是奇怪往常都是午後回來才開始,今日怎的一大早就發力了。
馬武是個直腸子,想到什麼就吼了出來:“這小家夥是不是又想咱們陪著?”。
這話沒人回答,但馬齊卻同李榮保對上視線,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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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