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攝政王又來了。
是又。
反正三天兩頭的文鴛都能撞上他,倆人也不知道什麼癖好,聊政務從來不會避著她,好像篤定了她聽不懂。
不過,她也確實聽不懂,每每想要豎著耳朵認真聽,卻發現越聽越迷糊,索性自己樂自己的。
範竹:“皇上”。
文鴛一動不動,恍若未聞。
那頭的兩人也當她不存在,繼續聊了起來。
晚膳時間,文鴛的書看得差不多了,不自覺摸摸肚子,想著該吃飯了。
她習慣性抬著頭東張西望起來,漸漸的察覺兩道頗為灼熱的視線,扭過頭看去,是不遠處的兩人正直勾勾盯著她。
“……”,真是兩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搞得她要偷東西一樣。
桌邊的雍正一瞧就知道她這是找食了,掃一眼她麵前空空的幾個碟子,有些無奈的吩咐:
“蘇培盛,傳膳吧”。
果然,文鴛眼睛立馬晶亮晶亮的,隻是這次的餐桌畫風依舊很詭異,熟悉的三人用膳,不過次數多,她也算見過世麵,不至於畏畏縮縮亦或者動作僵硬。
這倆人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那種,這位攝政王,傳言被稱為常務副皇帝,雖然她不是很明白她們之間的淵源,但卻知道皇上信任此人比信任他自己還多。
她就當他倆是一個人算了,左右也大差不差。
今日許是同花結緣,午後的鮮花餅,現在的蘭花火鍋,還額外配了她最愛的玫瑰蝦球蛋羹,以及桂花膾魚片。
吃得她滿嘴留香,用完後她便拍拍手回去了,按慣例,隻要是範竹在,皇上就不會留下她。
雖然留下來也隻是蓋著被子純睡覺。
但總被人當抱枕也不好。
~
回去的路上,文鴛遇到了一個人:“微臣參見宓嬪娘娘”。
她看了這人一眼,印象不是很好:“嗯”。
景若瞅了一眼溫實初的方向,說:“娘娘,奴婢瞧著這人又是去鹹福宮”。
文鴛不是很在意,雙手摸著自己頸上的珠鏈,放在鼻尖嗅了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發現這玩意兒味道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香了。
想著想著也嘟囔了一句:“難道是時間長了褪味兒了?不應該啊,才幾個月”。
在她身後,聽到所有的葉嬤嬤眼神一閃,默不作聲。
景若見她不上心,繼續說:“娘娘,奴婢是覺得,這溫太醫怕不是給菀嬪養著的吧,連她的好姐妹都這樣上心,愛屋及烏,三天兩頭的跑”。
文鴛依舊不在意:“管她呢,又不是跑的我的宮裡”。
她真不是很想聊此人,那溫實初麵上窩窩囊囊的,可對方的言行舉止卻都透著不卑不亢,顯然不是真的懼了誰,膽子大著呢,指不定抄家滅族的罪人家做起來眼都不會眨一下。
葉嬤嬤現如今已經另外培養了景蕊做儲秀宮掌廚,自己則混上了文鴛身邊。
也算是真正打入了這對主仆的內部,這種獻腦子的時候自然不會啞然:
“娘娘,奴婢也覺得不大對,惠貴人的傷口奴婢當在夜碎玉軒也是看過的,好生養著的話,不至於現在還好不了,起碼不會如此頻繁的出問題”。
所以,定然是有什麼內幕。
文鴛腳步一頓,挑眉看著兩人:“你倆倒是宮鬥小能手”。
反正也無聊,聽聽沒壞處:“來吧,說說,都看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