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來人裡有過得不好的,那大概是弟弟了吧,三年前他問她瓊枝如何了,那時候她不知道對方竟活著,為著弟弟日後的安寧。
她撒了謊“瓊枝已經遠嫁,那個人對她很好,她過得很幸福”。
當時弟弟眼神裡的落寞,是她從沒見過的,可她不得不這麼做,那之後他時常來陪她,可不知哪天開始,就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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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清呈山很快便到了目的地,元隻打開車門,狠狠愣了幾秒,母子倆睡得很熟,一個賽一個的小臉紅撲,相似的眉眼讓他看了一眼又一眼。
進去後扒拉開小的,反手撈起大的“把小殿下帶回廂房”。
紅鄂抽著眼角“······是~”。
曲徑通幽處,廂房花木深。
婉寧一覺睡到深更半夜,習慣性左右滾滾,驟然發現一堵牆,昂著腦袋看去,元隻撐著頭,一順不順盯著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她。
反應了兩秒,她傻呆呆的問“你怎麼來了?”。
這麼,這麼閒的嗎?半年來三次,一次半月一月的久待。
同樣是當皇帝的,怎麼就她累成狗,關鍵是,之前她也沒發現死鬼老爹和趙鄴忙成她這樣啊。
凝視著眼前這張美到讓人忘記呼吸的臉,婉寧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元隻起身到了杯茶遞到她嘴邊“找你~”。
而後兩人並肩坐在窗邊欣賞雨景,元隻把玩著她的手,開始日常忽悠“北宮新建了鹿台,酒池肉林,珍珠玉器,桑樹滿院,你喜歡樣子都有”。
婉寧腳尖繃直,本能一僵,開始眼神飄忽,聽風聽雨聽蕭聲“空了就去”。
什麼時候空,不確定。
元隻打落她發帶上的水珠,乾脆換個問題“聽說你朝中那些大臣催著你娶夫納郎?你怎麼看?”。
婉寧眯起眼,沉思。
倒是沒怎麼注意這事兒,於是她很老實的回答“不知道啊~”。
可對上他幽幽的眼神,她很識趣的給了保證“我沒這個打算,你彆胡思亂想”。
真是,好生敷衍的態度,元隻隻覺指尖有些發癢,捏著她的小臂重了些“挺好,咱們的婚事也不能拖了”。
“······”,這個,她也沒打算過。
但小白如今都七八歲了,確實也不好再昧著名分不給“嗯~”,剛應下又趕忙補充,“那······得你嫁過來”。
她大小是個皇,怎麼能嫁出,得是娶進。
元隻唇角緩緩拉平“······你這說法新鮮,孤要怎麼嫁?”。
婉寧不客氣的回懟“······我也是個孤”。
一條道走多了,自然就成了路,所有不新鮮的東西,不都是從新鮮開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