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說地方官員或各方王爺獻美的情況很正常,可問題就是送禮的人,不大對。
上頭坐著的那位可是他們名副其實的公主,而且這位公主如今還寵冠後宮,勢頭正猛著的呢,更是不需要彆的什麼助力,反而現在捧著人上去明顯就是給人添堵。
阿阮周身都冷了下來,倒不是吃醋,主要覺著有些丟臉,臨死了都還要被這幫人惡心一把,著實有些心氣不順。
弘曆也察覺到了不對,端著酒杯故自晃轉,欣賞歌舞的同時保持著沉默,不接受,也不拒絕。
底下跟著來的人一個兩個低垂著腦袋,想著對頭的這位南疆王多少是有點腦子帶病的。
要知道一路來這般作為的人可不少,皇上剛開始隻是不收,到後來便是暗戳戳懲罰人家,今日這一出,千萬彆殃及了池魚才好,他們可是無辜得很。
現場氣氛其實是有些僵硬的,可偏生這位新上任的和卓半分沒注意到自己狠狠打親姐姐的臉有什麼不妥。
而他意識不到的主要原因還得是自幼養成了習慣。
輕視,甚至肆意欺辱踐踏阿阮的習慣。
約定俗成的認為她依舊會被他踩在腳下無法反抗,此外,嘗到了送美人走捷徑的甜頭,對他們而言,自然是要多多益善。
“皇上,此人乃我回族最出色的舞者,同貴妃娘娘一樣,都是天山下的雪蓮”。
眾人“……”,哎呀,真臟啊!
第一次見這麼沒眼力勁兒的。
弘曆看向阿阮,雖是麵無表情的,但她莫名讀懂了瞧你的小歪眼。
阿阮替他滿上一杯酒,同時指尖動了動“皇上,喝酒了~”。
弘曆“······”,怎麼就這麼木頭不懂變通呢?
都對她這樣了還一條路走到黑。
遲遲不接的弘曆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裡,尤其是俄鬆和他的狗主人斯拉吉,倆人視線對上,統一的覺得送人的事很有戲。
正準備再次發力,卻見弘曆接過杯子一口悶下,全程盯著阿阮不放。
阿阮彆過頭抽抽嘴角什麼表情看她,藥都被換了當她真不知道呢。
倆人你演你的,我演我的,卻又詭異的配合得非常好,下邊的人讀不懂上頭兩人的氛圍,索性默契的沉默了一刻,剛巧舞停了,台上姑娘搖搖晃晃著走了過來。
“奴~參見皇上”。
聲音嬌柔絲滑,貌似還帶了點鉤,拉絲得很。
阿阮呼出一口窩囊氣“······”,當她不存在呢。
瞎麼是,囂張成這樣!
弘曆眼神瞬間冷下去,毒舌的老毛病立馬犯了“舞跳的不錯,可惜一雙眼珠子沒什麼用,隻會看不會轉”。
李玉立馬領悟“大膽!沒見到貴妃娘娘嗎?”。
地上的小姑娘原本粉嫩嫩帶點嬌羞的臉蛋直接僵住,隨即便是不服,狠狠瞪了阿阮一眼,才不情不願的補充。
“也見過貴妃娘娘”。
阿阮這頭還沒接話,斯拉吉卻先搶了聲“貴妃大度,自然不會同你多計較的”,完了還衝她使眼色,“是吧,姐姐”。
“······”,她是一個字都不想再說。
弘曆到底給換了什麼藥,這麼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