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南疆之事,回到紫禁城已經是三月後。
得到消息的後宮嬪妃們歡喜得嘴都要笑爛了,皇後亦是如此,隻是她還來不及上揚的嘴角,被皇上一巴掌拍了回去。
珍兒著急忙慌的跑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主子!主子不好了!”。
還沒立住呢就說出“前朝傳來消息,說是皇上······要追立順貴妃,為皇後”。
生死兩皇後,前朝出現過,宋仁宗的溫成皇後張氏,卻也是僅一例而已。
皇後的臉幾乎立馬沉下,僵得厲害“為什·······本宮這個後宮之主,大清國母尚在,便是追封,皇貴妃即可,如何能追立皇後!”。
珍兒不知道,珍兒比她還慌亂懵逼迷茫,在她看來自家主子是全天下第一真心人,不管是待自己的夫君還是下邊人,是無一不好不精細的。
卻被這樣對待,她想到天荒地老都通不了的。
但好在她對自家主子有著強者濾鏡,覺得她什麼都能做到,抖著唇的反問“娘娘,咱們怎麼辦呀”。
那順貴妃也真是的,風兒般來了又去,沒就沒吧,偏生將紫禁城攪成一灘爛泥,留下一地狼藉。
珍兒一向是不夠聰明的,這次卻是把皇後給問住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能怎麼辦,自己在那個男人心中幾斤幾兩她還是有點數的,尤其是上次父親的死,她拋開一國之後的尊嚴,那樣求他,甚至到後來言語過當過激,都還是沒能改變他一絲一毫的決定。
更何況她如今是得罪了太後的人。
母族不顯,前朝無人,孩子尚幼,上邊掌控著生殺予奪的兩大巨頭對她不是不在意就是厭惡。
她沒辦法的。
紛繁雜亂的想了許多後,皇後終是癱坐在榻,無力的揮揮手“珍兒,你下去吧”。
事實也正如她所言,已經死去的阿阮,大清朝順貴妃,成功被追立成皇後,為璟寧惜和皇後。
願她來世富貴祥瑞,得人惜憐,也讚她生前端重自毖,裕以安民,和睦後嬪。
嗯,很好,弘曆滿意的放下筆“去曉喻六宮吧”。
李玉捧著新到手的聖旨,兩股戰戰“嗻······嗻~嗻~”,然後連路嗻著出去了。
順貴妃死的那天他說什麼來著!
就覺著是沒完的。
午後不過三刻,前朝後廷皆是收到了確切消息,這下算把事情徹底立住了。
阿阮的衣冠塚直接被遷入弘曆為自己準備的裕陵,他沒有參與她的懵懂年少,也沒能留住她在身邊,但好歹能在她的死後占居一席。
他們可是沒成婚的,所以自己便是永遠的正房。
晚膳後,李玉回來複命了,還帶著一個消息“皇上~今日奴才路過那延禧宮,可是瞧見了小皇子,喲~嘟著個小嘴,可愛極了”。
說是新鮮事兒,實際上早有人稟告過了,隻是那會兒到今日為止,弘曆都處在一個不太正常的階段。
沒人敢一再提起,可今日他可是瞧見了,那娃娃白白胖胖的康健得很,眼下卻是因為皇上沒什麼交代,皇後更是秉承上行下效原則,不管不問的滿月宴都給隨意辦了。
皇宮裡邊,不受重視的皇子什麼待遇他可是門清的,隨意提一嘴的事,算是賣個好了。
小孩?
弘曆恍惚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令妃的孩子?”。
可算是想起來了您嘞。
“回皇上,正是呢”。
就在他以為皇上有點什麼表示的時候,卻發現等了半晌人沒反應,一時間腦袋低得低低的,不再開口了。
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