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36年,長孫皇後逝世,享年三十六歲,諡號文德。
我是大公主,生於亂世長於盛唐,我生母是長孫皇後,顯赫尊貴
我要像她一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女子,我想做大唐的公主,真正的公主
不願再看到百姓們挨餓受凍,也不想孩子們沒有書讀
又一年的六月,長安城外鐘南山下,觀音禪寺一處庭院中,永河正在悼念她的亡母。
心兒苦著一張臉走來,“……參見公主,陛下他說,說……~”。
永河沒甚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銀杏樹,抬手打斷,喃喃細語道“這是父皇當年為母後親手種下”。
心兒心疼的要命的,皇上當真是被什麼妖怪附了體,竟是驟然變卻性子。
為著個浣紗女,將曾經最為疼愛的妻女都拋諸腦後,隻一味忙著傷心難受。
“公主~我們,我們回去吧,您還有太子殿下他們呢,他們會護著您的”。
永河的視線由上而下,直至墜入地平麵,眼底的光芒隨之消散,而僅存的那一縷,不知何時也會同樣抹去。
深緩一口氣後,轉身走開,再不做任何猶豫。
宮中,比永河更加肝腸寸斷的,是冊封不久並代掌鳳印的韋貴妃。
她永遠也忘不了,元宵佳節,本是自己人生最為歡樂的時刻,皇上竟會那樣駁她臉麵。
掃落在地的五色元宵,以及他不留情麵離開的背影,成了她永遠也無法愈合的傷疤。
彼時的紫雲殿中,腹中胎兒已然六月,直待著臨盆之際。
也算是稍稍有了些許安慰。
“大公主那兒如何了?”
彩環猶豫片刻,走上前開口道,“回娘娘,今日是先皇後忌辰,可……皇上並未前去,太子殿下同魏王晉王陪同的公主”。
韋貴妃臉色馬上就要不好了,“哼!又是為了那個賤人!死就死了,皇上竟連太子他們都不顧及了”。
真這麼情深厚意怎麼死了才懷念?
活著誰也沒聽過這個名兒啊,更是沒見他去找啊。
真是令人作嘔!
當然了,她也並不是在為東宮那堆人抱不平,純粹是看不慣皇上對賢妃這副做派。
“送些禮過去,替本宮問候大公主,就說本宮身懷六甲實在不宜挪動,一點心意希望公主能舒心些”。
彩環離開後,彩月疑惑道,“娘娘何須這般,皇上態度如此明顯,顯然是對太子公主他們沒那麼寵愛了”。
韋貴妃冷嗤出聲,“你懂什麼,大公主自幼與長孫無忌的嫡長孫定下婚約,還是長孫皇後親自安排,一時的得失算得了什麼,隻要她不造反,背靠三個兄長與長孫一族,便這輩子都不會倒下”。
要說還是長孫皇後有遠見,早早給自己這位寶貝女兒指腹為婚,生怕將來遇了意外孩子會受人欺負。
如今可不就應驗了嗎?
有著這一層,便是崔太妃都拿捏不得公主的婚事。
彩月像是明白過來一般,卻又道“奴婢聽說那浣紗女還留得個孩子,陛下正在查呢”。
韋貴妃不以為意的揮揮手,“無妨,一個孤女而已,便是接回來又能如何,給她再大的榮耀頂天了還能飛起來不成?”。
“更何況宮中的公主尊貴如大公主,其餘的二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哪一個是背後無人的,翻不起風浪的~”。
彼時的韋貴妃並不知道,因為自己的輕敵,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時刻,也都一一成了其揮之不去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