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好日子,她也不想鬨太過,反正也就等了一會兒會兒。
哪知這老奴支支吾吾攔著,她左邊她左邊,她右邊她也右邊,反正不讓進。
餘鶯兒也不是真傻子,“什麼意思!”。
竹息不敢抬頭,磕磕巴巴著說,“太後……太後晨間不適,還歇著,恐怕,恐怕得勞煩皇上和娘娘……等候一二”。
餘鶯兒小臉拉長,鬆了胤禛的手,一把推開她,“日上三竿了還不起,打量著蒙我是吧”。
“起開起開!”。
竹息攔不住,彆人打量著皇上不敢攔,也就意思意思,餘鶯兒直奔內殿。
大門口的開嗓,“太後娘娘!臣妾來給您請安了”。
進去一看,人穩穩當當坐著,她冷笑一聲,索性自己也吧嗒一下,屁股往椅子上就是一落。
“喲~不是睡覺嗎?”。
“不是不舒服嗎?”。
“我說呢,原是奴才不中用,專會些哄騙人的把戲”。
一連串的動作叫太後愣住,又被劈裡啪啦說了一通才反應過來。
拿著茶杯就砸過去,直直朝著對方的臉蛋,餘鶯兒不防她如此陰狠,沒來得及躲開,一整個被才進門的胤禛拽住。
太後見狀怒吼,“放肆!”。
不知道說的是兒子還是餘鶯兒。
餘鶯兒回神後徹底火了,連帶著胤禛也被她推開。
“老不死的,我給你臉了是吧!直愣愣想毀我容貌,您這是不服老嫉妒呢,還是想著替你心巴上的烏拉那拉氏和烏雅氏除掉我這個障礙?”。
“呼吸不停手腳不頓,每時每刻不消停!既然這麼愛睡,乾脆眼睛一閉不睜算了,早死三年睡多少,人老了就彆整天做妖搶戲,還當是曾經您吱吒後宮的時候呢?”。
“平白招人嫌!”。
太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胸口起起伏伏,“你!你是什麼身份!敢這樣同哀家說話”。
餘鶯兒表情冷得掉冰,“身份?你個靠兒子上位的老巫婆管呢?”。
“你當自己多高貴?蛤蟆穿上金裝道貌岸然坐高堂,野雞自稱鳳凰千呼萬喚才出場”。
“給你個太後當著也不知道安生些偷著樂,慣會攪風攪雨給胤禛找麻煩,可笑當初還拿不做太後來威脅人”。
“你清高你了不起,如今不穩穩當當坐在這裡?虛偽做作矯情自私,又吃又拿的難看得要死”。
說爽了的餘鶯兒視線掃到對方手上的佛珠,更顯輕蔑不屑。
“一邊將惡事做儘得意洋洋,一邊雙手合十祈求神原諒,佛口蛇心,你真是叫人惡心!”。
太後這回一口氣是真沒上來,“你……你……你”。
三二一倒~
餘鶯兒撇撇嘴,“三兩句都承受不住,可彆想碰瓷啊,永和宮德妃,什麼破爛事兒沒做過,什麼大場麵沒經曆過?想賴人不成?”。
“嗬,做夢!”。
竹息在一旁已經縮成田螺,雖然也懷疑太後是裝的,但還是大著膽子上去查看。
“太後?”。
“太後~”。
悄悄摸了摸對方鼻頭,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還有氣兒。
餘鶯兒冷冷彆過臉,拉著胤禛往外走。
“我沒娘但我有的時候她對我很好,你有娘了,可惜還不如沒有”。
他如今是皇帝,親自過來太後都能這樣當著一個妃妾的麵下他臉子,可想而知平日裡得多過分。
“要我說啊,有些人就是得了便宜啊!……”。
話還沒說完便被身後一個用力帶了回去,被胤禛緊緊抱著。
餘鶯兒有些懵怎麼了?
生母厭惡佟皇後卻更厭惡他,養母喜他卻更看重佟家和皇阿瑪,親阿瑪待他更多是看中沒有父慈。
從未被偏愛,他也從不渴求所謂偏愛,但如今擁有,即便不多,即便不經意間,也依舊足夠叫他暖下心。
餘鶯兒拍拍他的頭,拍拍他的背,最後拍拍他的肩。
“回去了,腿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