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天生麗質,明眸皓齒,是非分明,軍閥出身,是棵遠近聞名的小辣椒。
“夢萍”。
“夢萍!”。
“起來沒有啊,今天帶你去海瀾家,你不是嚷嚷著買古箏嗎?”。
王雪琴的破鑼嗓音穿透一樓層層台階,上到二樓坐北朝南的陽光充足的一間公主房。
夢萍不情不願爬起來,一臉睡意的往下走,閉著眼睛逼逼叨叨,“哎喲媽,你叫什麼叫,三魂給你叫沒了七魄”。
王雪琴眉毛單挑,伸手就是一個指頭戳去,“你個死丫頭,不是你叫著要買嗎,你老娘我大清早起來等著你,還等錯了不成”。
被戳了一下的夢萍氣呼呼揉著頭,頗為不滿,“媽~我還是不是你親閨女了,你怎麼這麼狠心,戳很疼啊”。
王雪琴被她這副狗樣子氣得胸口疼,卻又實在不忍心再動手,嘴巴張了張到底也沒說什麼。
“行了行了,走吧,再多嘴就彆買了”。
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回事,上輩子脾氣雖說潑,但也沒這麼辣啊,對誰都不肯吃一丁點虧,讓他不爽了老爺子都能叉著腰使勁兒罵。
偏就是她肚子裡出來的,長得到一副得天獨厚的模樣誰都比不過,要不是有絕對把握,她都要以為被調換了。
夢萍不買賬,她還記著被戳的事,嘟著嘴一個勁兒抱怨,“人家還是不是你的小寶貝了,這麼對人家”。
“人家這麼個善良美麗溫柔的小姑娘,被戳壞了怎麼辦”。
“還威脅不給我買琴……壞人”。
王雪琴一個頭兩個大,手掌捏著鬆開,鬆開再捏緊,最後生生咽下這口氣,還得掉頭哄她。
又是買新包又是買新衣服的,承諾再帶她紅房子去海吃一頓,一通割地賠款這才給哄好了。
心滿意足的夢萍樂叨叨踮起腳尖,提起裙邊,一蹦一跳跑遠。
“媽媽你快點,我們要晚了,真是的,慢吞吞的”。
王雪琴……
深吸一口氣自己生的!自己生的!自己生的!
養不教,父之過!
都是死老頭的錯!
要說這輩子也是真奇怪,丫頭生來跟那老東西作對,他竟還喜歡得不得了,真是見鬼了。
除了傅文佩那個老賤人生的心萍,真沒哪個孩子能跟她比上一比的。
不過這個孩子她也是真喜歡,丫頭出生的時候恰逢心萍長成,不知為何的,老爺子越發疼愛那姑娘。
簡直入魔一樣,傅文佩個老婦憑著那坨金疙瘩跟渾身死白蓮的作派,差點叫她陰溝翻船爬不起來。
懷著夢萍的時候她便是忙成陀螺,恨不能連軸轉,鬥文佩,鬥文佩女兒,夢萍出生後她本來要趁熱接著鬥。
結果這孩子繼承他爹了怎麼的,也是怪得很,誰都不要就要她,離不得手一樣,沒日沒夜要她抱著,脫手就嗷著嗓子哭,哭得撕心裂肺。
老爺子也是發現後覺得新奇來接過,小娃娃到是停了一下,誰知緊跟著揮手就是一巴掌。
那會兒老爺子還沒咧開的嘴生半道僵住,當時看得一屋子人心驚膽戰,然後就見小家夥揮手又是一巴掌,越打還越開心,最後……把黑豹子打爽了怎麼的,時常喜歡逗她玩。
這麼一逗二逗的,小丫頭就長大了,長大後嘴巴那叫一個厲害,懟天懟地懟空氣,誰要去招惹了她,追著罵能罵好幾天不帶重樣不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