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當即指天誓地不去,結果三天後回來就瞧見她老娘一臉柔弱不能自理苦哈哈的在洗衣服,一時心都碎了,還管什麼舞廳不舞廳,讓她當小姐她都乾。
當然她也沒說,傅文佩眼神閃躲也沒深究,笑嘻嘻拿著依萍從秦五爺那裡開到的假聘書,並很有天賦的摒棄一切不合理,接受了。
還不忘念叨著,“真是太好了,依萍~你要好好做,讓老板看到你的價值,但也不要太辛苦~咱們的錢夠用就行”。
依萍……
什麼價值,扭腰的價值。
不對,她那是喉嚨的價值。
“嗯我知道的媽……哎呀你就彆擔心了~你這樣擔心念叨的,我也就跟著緊張,哪裡還能安心工作”。
“是是,都是媽的錯,媽不說了,媽去買菜,給你做些好吃的”。
其實依萍的工作在之前李副官突然過來送錢的那會兒,她便就真不能明白嗎?
李副官幾斤幾兩她可是門清,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突然多了這麼多錢,還分一半給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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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萍,夢萍!”。
老娘又開始雞貓子鬼叫,夢萍腦殼都大了,提著小挎包拉長小臉。
“媽~您這都不上場了,這麼大嗓門兒做什麼,練呢?”。
王雪琴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個丫頭,你會不會說話,再說了,不上台怎麼了,你媽我就算退了,當年那也是當家花旦台柱子,厲害著呢,打小的功夫還能丟了不成?”。
夢萍撇撇嘴,“嗷嗷嗷,對對對”。
“花旦媽媽,走吧~音樂會快開始了,再晚咱倆可就遲到了”。
“那還不是你在這一個勁兒拖著,怪誰!”。
“丫頭片子還挺有水平,老愛聽些演奏……遺傳,一定是遺傳”。
夢萍沒有接話,腳下卻快了好幾步。
樓梯口,如萍跟爾豪一起走下來,全境看到了這一幕,熟悉的失落感撲麵而來,讓她的頭不禁低垂下去。
凡事不患寡患不均,爸爸這麼多孩子,其實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待遇,可就是出了這麼一兩個例外,心萍……跟夢萍。
心萍起碼跟她還不是一個媽,可夢萍呢?
她到底哪裡比不過她,論乖巧懂事,論善良溫順,論大方得體,她自問是樣樣不輸甚至每一項都遠超過她的。
可媽媽那樣重利的一個人卻就是能將夢萍看得如此重,爸爸那樣不容忤逆的人更是離譜的能讓夢萍騎在脖子上。
……為什麼?
心有不甘的如萍開始習慣性咬唇,眼眶泛紅我見猶憐。
奈何身邊唯一的男性是她親哥,見狀彆的反應沒有,嚇一跳。
“哇……你這是怎麼了”。
“好端端掉眼淚,難道有約了?不想去也沒關係的,本來拉你過去就是湊數的”。
也想著撮合她跟好兄弟何書桓來著。
如萍悲懷傷秋的低聲道,“沒有,我隻是有點感慨”。
爾豪整理著衣袖,聞言頭也不抬,“感慨什麼”。
兄妹倆慢下腳步來,好方便如萍發感慨,“……媽媽對夢萍真好,比我們誰都要好”。
明明他們三個都是媽媽親生的,可她目之所及,永遠都隻有夢萍。
爾豪覺得正常,一臉本該如此的看向她,“她是最小的,爸媽疼愛些也沒什麼,而且這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怎麼你還不習慣啊?”。
反正他是習以為常的,而且說實話,他打心底也是更喜歡夢萍一些,雖然嘴臭吧,但從來不說虛話,這樣的人天生就叫人信任,真心親近。
如萍……
她想聽的是這些嗎?
她說出來是找共鳴的,不是找打擊的!
奈何精致利已陸爾豪他不上道,直接拽了她一下,“我們得快點了,跟書桓他們約的時間要到了,遲到不好”。
……又是遲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