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不可理喻!”
聽到尤姝嵐的話,皇貴妃被氣得不輕,索性拂袖轉身,不再看她。
尤姝嵐重新看向裴宏紹,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
“你說吧,我聽著呢。”
裴宏紹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我,我方才是在,是在與魏兄探討人體穴位。”
說著,他用力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
“你不是說,總覺得渾身酸痛乏力嗎?我特意請教了太醫,學了推拿針灸之術。”
說著,他看向魏嶽朗,“隻是我如今學藝不精,還需找人練練手。”
聞言,楚夭夭翻了個白眼。
【認穴位需要一絲不掛嗎?】
【這麼扯的理由,傻子才會信吧?!】
“是嗎?”尤姝嵐笑著走過去。
聽到這語氣,楚夭夭更疑惑了。
【不對勁,更奇怪了。】
裴宏紹坐在床榻上,仰著頭,深情地望著她,“當然!”
眼裡的真誠隻怕是他自己看到都要被騙了。
尤姝嵐衝著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眼神突然變得淩厲。
與此同時,她動作飛快地拔出頭上的簪子,對著一旁魏嶽朗的臉劃過去。
“嘶!啊!”
魏嶽朗痛呼出聲,隻見他臉上出現一道巴掌長的口子,頓時鮮血直流。
“你這賤人!”
他想還手,但被侍衛抓了起來。
“你這毒婦,竟敢動手?!”裴宏紹怒指著她。
然而下一刻,他隻覺得眼前一花,背脊莫名泛起一絲冷意,然後便感覺下體劇痛。
“啊!!!”
聽到這慘叫聲,屋內的侍衛紛紛並攏雙腿。
皇貴妃更是倒吸一口涼氣,直接側身擋住夭夭,雙手飛快地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激動地看著那纖弱單薄的身影。
這才是她認識的尤姝嵐!
楚夭夭急得抓心撓肝。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係統!】
係統:呃……就是讓他日後都……嘖,清心寡欲了。
楚夭夭嘴角抽搐。
【紮到……所以是閹……閹了?】
係統:嗯……也不完全。
裴宏紹癱倒在地,捂住下身,佝僂著身子。
“啊!!!”
劇痛讓他渾身顫抖,脖頸青筋暴起,大滴大滴的冷汗砸落在地,不斷在地上蜷縮哀嚎。
尤姝嵐冷眼看著這一幕,語氣裡帶著寒意。
“你說你喜歡女子溫柔小意,單純嬌憨一些,我便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本性,裝出一副被你拙劣的謊言哄得團團轉的模樣。”
她將帶血的簪子扔到裴宏紹身邊。
“從前,我願意相信你,不是因為你的謊言有多高明,更不是因為我傻!”
說到這裡,她自嘲一笑。
“因為我愛你,所以哪怕你的借口再荒唐,我還是會說服自己去相信。”
“我也曾想過,你可能是養了外室,但我沒想到……你竟敢如此折辱我!”
尤姝嵐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柔情褪去,隻剩一片冰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你讓我覺得惡心!”
說罷,她毫不猶豫地轉身。
看著她臉頰被濺上的血跡,皇貴妃遞上一塊帕子。
“擦擦吧。”
尤姝嵐衝她笑了笑,接過後,對著屋內的鏡子隨意擦了擦,然後大步走向房門。
此時陽光有些刺眼,好不容易重見光明的某夭夭,被這光晃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恰巧尤姝嵐走到了門口,瘦弱單薄的身軀擋住了些許光芒,落下一片陰影在母女二人的臉上。
像是一個逆光而立的女英雄!
楚夭夭抿著小嘴,大眼睛亮亮的。
【突然感覺,她有點帥欸!】
“李姐姐,我們走吧,這地方太臟了。”
聽到這熟悉的語調,皇貴妃眼眶有些濕潤。
這才是那個不過七八歲,就能幫著她教訓登徒子的小丫頭!
她認識的姝嵐,回來了!
她就說嘛,不過才幾年未見,一個人的性子,怎麼可能變得與從前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