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死死抿著嘴唇,這才強忍住笑意。
他無奈地看著身旁的小家夥。
方才是他想多了,夭夭哪是個能吃虧的主兒啊?
白氏想著挑個軟柿子捏,這下直接點了炸彈的引線了。
眼見著事態發展不對,白氏趕緊開口,試圖挽回局麵。
“說起來,允則和雲雅的眼睛,還真是隨了老身呢。”
“是嗎?”
楚夭夭疑惑地撓了撓腦袋。
睜著大眼睛,仔細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看得韓家人緊張不已。
最後她頗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隨便吧,反正你的眼皮,鬆弛下垂,也看不出來了。”
白氏麵上一僵,隻覺得心口猛地中了一箭。
這是在說她老了嗎?!
白氏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隻覺得胸中堵了一團火,壓不下去,也發泄不出來。
燒得她心肝疼!
一擊既成,楚夭夭再接再厲。
她看向於參軍那桌,一副疑惑不解的語氣。
“於夫人,為何一直,看韓縣令?”
“是因為他,臉上的褶子,皺成花來了嗎?”
韓縣令:……
他今年虛歲才四十,正值壯年好不好!
但他還是往臉上摸了一把,褶子真的很多嗎?
眾人又紛紛戲謔地看向於家夫婦。
於參軍:?
我正看韓縣令笑話呢,怎麼扯到我身上了?
他先是看看韓縣令的衣袍,又轉頭看了一眼自家夫人。
難道?
夫人也想為他做一身?
頂著在場賓客的目光,於夫人麵上一慌,趕緊解釋。
“妾身隻是覺得,韓縣令這身衣袍很不錯,想問問是在哪家買的布料。”
楚夭夭咧了咧小嘴。
【能不好嗎?不就是你做的嗎,還用問嗎?】
她大眼睛一轉,轉而看向韓嶙。
“韓縣令,既然於夫人好奇,你就說說唄,衣服是買的,還是誰給做的?”
楚佑微微挑眉。
夭夭這話問的還挺妙,是想搞事情啊!
韓嶙心中急得不行,但麵上強裝出淡定的模樣。
他強扯了扯嘴角,“不過是在成衣鋪裡隨便買的罷了。”
聽到他這話,於夫人眼底一暗,麵上失落不已。
隨後她盯著韓嶙,“原來如此,那我也去買一塊一樣的布料,親手為夫君做一身。”
“多謝夫人,辛苦夫人了。”
於參軍麵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欣喜地幫於夫人夾菜。
賓客中發現些端倪的人,見他這麼副模樣,紛紛搖頭。
真是個……大傻子!
這綠帽子戴的不怨!
【天哪,眾目睽睽之下,於夫人這是在和韓縣令賭氣嗎!】
視線落到笑出花來的於參軍身上,楚夭夭嘖嘖了兩聲。
【服了,這都看不出來?】
坐在田氏身邊的韓雲雅,死死攥著袖子,咬牙切齒地等著於參軍的夫人。
彆以為她看不出來,父親和那個賤人之間定是有些什麼齷齪!
那個賤人,竟然還敢當眾勾引父親!
她轉頭沒好氣地剜了一眼身旁的田氏。
自家男人都看不住,真是沒用!
“哈哈,二殿下,咱們還是,繼續欣賞歌舞吧。”
韓刺史尷尬的笑了兩聲,看向楚佑。
楚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讓他管管夭夭這張嘴。
可夭夭說的沒錯,他為何要管?
他笑著揉了一把小家夥的腦袋,隨後對著眾人道:
“夭夭還小,好奇心重,有些話大家聽聽就好。”
眾人:……
這話乍一聽,好像是那麼回事。
但細細琢磨,你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
韓濟複的嘴角瞬間繃直,對著眾人擺手,“大家繼續吧。”
楚夭夭撇撇嘴,倒是沒有繼續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