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殿下。”
其中一人點點頭,他是這夥人的隊長。
“屬下還打探到,這塊地,還是金峪國太上皇親自做主,送給大啟的。”
這下上官止更想不通了。
“金峪國太上皇?!他不知常年臥病在床,已經神誌不清了嗎?!”
就算他做決定的時候腦子不清楚,但金峪國皇帝就這麼任由他把地出去?
不對,這不對勁!
他又問,“那塊地,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探子小隊長搖搖頭,“屬下去看過,那裡什麼植被都沒有,是一片沙漠。”
上官止小聲呢喃。
“沙漠?”
他揮了揮手,讓探子們退下,隨後看向墨竹。
“你去準備一下,我們去找時菁菁。”
他說的準備,自然是讓墨竹準備**香。
既然想不通,隻能從時菁菁那裡下手,看看有什麼線索。
“是!”
……
大啟皇宮。
在自家皇祖母殷切的叮囑下,楚夭夭背著小書包踏上了求學路。
一節半個時辰的課結束。
課間休息的時候,她吃了些點心,忽然被斜後方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腦海裡浮現起選伴讀那日的情形,她抿著嘴唇想了想,然後端了一小碟豌豆黃走過去。
“要不要吃一點?可好吃了。”
聽到她的聲音,沉浸在書本中的小姑娘趕緊站起來,深深地行了一個禮。
“給公主殿下請安。”
“不必多禮。”
楚夭夭擺了擺手,打量著她。
“我記得,你姓於?”
“臣女名喚於秋彤。”
如今她的氣色和那一日相比,簡直判若兩人,楚夭夭滿意點頭。
她之所以會記得於秋彤,是因為當日,在一眾精心裝扮,粉雕玉琢的孩子裡麵,她是最……
隨意?不,應該說是最窘迫,最粗糙的一個。
穿著不合身的衣服,身形瘦弱,明明已經六歲了,身上的肉甚至還沒有她的多。
小臉上,是營養不良的蠟黃……
據說,她是戶部於侍郎的孫女,生母是於侍郎兒媳婦的陪嫁丫鬟,姓什麼不清楚,隻知旁人喚紜娘。
於侍郎的公子花心,隔三岔五就要納妾。
於少夫人想用紜娘幫自己固寵,所以把於公子灌醉,還把被下了藥的紜娘送到了於公子的床上。
被人算計,於公子自然生氣,但他不能對同樣出身高門大戶的發妻做什麼。
隻能把怨恨都撒在同樣無辜的紜娘身上。
而於少夫人又嫉妒紜娘的美貌,怕她真的把夫君的寵愛奪走,開始暗中磋磨紜娘。
生母出身低微,在府中又不得寵,母女兩個過的很艱難。
平日裡的吃穿用度,比下人還不如。
於秋銅的衣服,都是嫡姐穿膩了不要的。
若不是父皇要求,讓大臣們將六歲以內,包括六歲的孩子都帶進宮,讓自己挑選伴讀,隻怕於侍郎根本就不會讓於秋彤來。
她當然不是因為可憐於秋彤才選她。
為什麼呢?
或許是因為那時候她的眼神吧。
那雙夾雜著緊張,不安和期待的複雜眼神。
像極了上輩子,每每有人來福利院收養孩子時,自己的眼神。
期待著,緊張焦慮著,但又有一絲迷茫和不安。
想展現出最好的自己,想表現得活潑開朗,自信大方一些,但又怕用力過度,反倒顯得刻意,讓人不喜。
不得不說,看到於秋彤的眼睛的那一刻,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和她共情了。
“公主?”
聽到聲音,楚夭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