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小說的世界裡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可能他們之間就是沒有避嫌這一說法。
畢竟方彥看上去不像那種會主動越矩的小孩。
陳嘉沐任由他握自己的手腕,但又隱約覺得不對——昨日太醫給她把脈還要墊著帕子,證明男女之間的避諱還是存在的。
但是太醫是太醫,太監是太監,一個給人診病,一個貼身伺候人的,總不會是一樣。
方彥的淚落在她掌心,沒一會,她的整隻手就**的。
這孩子像真真水做的一般,容易落淚的,哭起來也是可憐。
她實在沒辦法將一個愛哭鬼和將來叱吒風雲的太監聯係在一起。
她的虎口貼著方彥的臉頰,稍微動動大拇指,他臉上的淚就被拭下來。
“彆哭了,又不是你的錯,誰都沒辦法操控夢境。”
她傾身,擦了方彥眼下的淚。
小太監像是隻呆鵝,明明剛才還蹭她的手,被擦了臉,就又驚得不敢動似的,等她要收回手才慌亂地從摸出一塊手帕來。
“奴才給公主擦擦手。”
他一邊說一邊拉住了陳嘉沐的手,仔仔細細地給她擦了一遍,確保那雙手上沒有沾自己麵上塗的粉。
他的動作很輕,陳嘉沐被他弄的有點癢,指縫被絲綢帕子拂過的感受不算太好,但方彥做得太認真,她也隻是由著他。
等方彥放開她的手,抬起頭,在燭光裡他麵上已經有些斑駁不堪,像剝落了牆皮的壁似的。
陳嘉沐好奇道:“在臉上塗粉是一種要求嗎?你們都會塗,還是隻有個彆的太監會塗?”
方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想了半天,手遮著自己的臉,蚊子似的小聲回:“公主,奴才塗粉是為了公主看見時舒心些。”
“之前公主說彆的宮裡的太監都會塗粉,奴才也就跟著學了。”
陳嘉沐點點頭。心說原主在這方麵倒是個審美不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