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苓剛下馬車就察覺到身後有人盯著他看。
目光毫不避諱,沒有一點要隱瞞的意思。火熱熱的直射過來,像火把烤在他後背上。
這種被盯著的感覺不能算罕見。
他今年過得頗為不順,幾個案子牽扯了不少人,得罪的人多了,似乎總有人想要他的命。
監視他,揣測他,預測他的下一步動作。
他猜那些被案卷波及的官商恨他入骨,恨不得找個機會報複回來。
但像今天這樣光明正大盯著他的倒是第一次見。
他被盯得煩了,回頭瞧了一眼。
他身後並無什麼跟蹤者,隻有兩個女孩。一直跟著他的那位看起來隻是個京中的貴女,衣服料子好得不得了,陽光下光彩照人的,簪釵也仔細挑選過。
她親親熱熱地同她的侍女走在一起,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裴苓的步子頓了一下。
就這麼一下,讓身後的兩人找到機會,幾個快步趕上來與他並排。
“裴大人,”那看起來養尊處優的小姐先開了口,“真沒想到您也會來賞花宴。”
非常失敗的開場白。
但麵上還是過得去,他清清嗓子:“有瑞王邀請,自然不敢不來。”
裴苓有意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可不知為什麼,那小姑娘像是有意跟自己親近一樣,也往他這裡靠了靠。
狐狸毛的披肩蹭在他手臂上,裴苓瞥她一眼,收了些手臂:“姑娘有什麼事嗎?”
陳嘉沐隻說:“裴大人,怎麼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