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秋入冬,是一場秋雨一場涼,是晝短夜長。她院子裡的花終於叫一場秋雨澆了個七七八八,隻剩下雨洗後的葉子,乾淨清爽,但也雜著半枯的枝條。
這幾日她把何釗的雜文看了又看,對何釗這個人實在是沒什麼印象。
在書裡,他是一出現就被殺的炮灰。如果不是陳璟之前提過,她甚至都想不起何釗的名字。
在原身這裡……陳嘉沐得承認,自從她和陳嘉沐這個身體相處久之後,她已經拿不到任何原身的記憶了。
就像新手保護期過了,她隻能憑自己的直覺辦事。
調查何釗,她不能隻靠著陳璟的幫助。陳靖回軍中後,陳璟也要忙起來,畢竟瑞王府中隻有他們兩個孩子,走了一個哥哥,主心骨便少了一半。
好在方彥是個手腳麻利的機靈小孩,跟宮外的幾個出了宮的嬤嬤太監聯係後,找到了條能自由出入宮門的路線,給陳嘉沐帶回不少東西。
他識些字,聲音又清亮,不主動說明的話沒人會覺得他是太監。隻不過長相是陰柔了些。
一來二去,他與書院的幾個淘氣的世家公子混熟了,從他們那得到不少何釗的消息。
方彥拿回來的物件裡,有很多都是何釗寫完被書院收走的文章。或是一些書本批注,厚厚的一遝宣紙,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重量。還有單獨一張何釗的畫像。
陳嘉沐不知道畫像之人是什麼水平,何釗的樣子放在人群裡也並不出眾,他隻是個普通的讀書人,那雙手倒是被畫的細長。
陳嘉沐沒在古代讀過書,當然也不懂那些文章要寫成什麼樣才算好。
但她也不是文盲。
何釗的文章,措辭犀利但有切入點。
若是批判,文章前後會預留自己的思考,若是誇讚,則語言平和且真摯,少了許多生硬與諂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