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試試呢,教吃飯】
陳嘉沐回頭瞄了一眼,隱約見著個宮女的影。她沒敢耽擱,拉著陳清煜狂走。
她不能叫人碰見他們兩個。
六皇子現在陳屍湖中,萬一那葵娘金蟬脫殼,又有人做見證說他們來過——六皇子的死訊傳出對他們實在太不利一些。
她自己倒還不要緊,主要是陳清煜。他本就有殺了六皇子丫鬟的嫌疑,就算陳渡現在將罪行加在彆人身上,兩個人死訊擺在一起,他還是會第一個懷疑陳清煜的。
陳清煜見她突然走得快,把一半的身體都壓在拐杖上,勉勉強強跟住了陳嘉沐的腳步,但還是很拖遝。
直到進了琉璃宮前的小路,陳嘉沐才心有餘悸地左右看看,確認真的沒人了,步子慢下來。她側著頭去瞧陳清煜的臉,汗涔涔一層紅,襯得杏圓的眼更亮了。
他抿著嘴,陳嘉沐問是不是腿疼。
陳清煜咬著牙說不是,隻是有點累了。
他倆進了琉璃宮,陳嘉沐看他站都站不穩,一進屋就找了椅子癱著,緊閉眼,額角黃豆大的汗滲出來,順著臉頰流。
陳嘉沐心中很是自責。其實她原不用快走那麼久,隻是太怕了,怕被追上,怕被抓住。
更怕他們真的找到陳清煜身上。
陳嘉沐小聲:“你去我床上躺著,泓洄。”
陳清煜睜開眼看她,似乎有些縱容地笑了:“皇姐,我走不動。”
陳嘉沐招呼福之和落雪,他們三個將陳清煜坐著的椅子推到床邊,再將他移到床上。又打了熱乎的水,準備了些吃食,全放在床邊的小櫃上。
陳嘉沐將彆人趕出去了。坐在陳清煜坐過的椅子上,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陳清煜看上去已是個喘氣的人體模型了,隻抓她手腕一下,沒什麼勁。他手指很長,在陳嘉沐手腕圍了一圈還餘出一指節還多。
陳嘉沐乾脆任他抓著。
腰帶解了,脫的隻剩褻衣褻褲,陳嘉沐還想將他腿上的褲管挽上去,研究半天也沒琢磨出怎麼露出一整條腿,隻得隔著一層輕滑的料子去給他按。
這是第一回,陳嘉沐完完全全地觀察他的腿。
其實也沒有摸起來那麼恐怖,隻不過是貼著骨頭長的一層肉,很突兀,另一條腿用得多,反倒是肌肉漂亮的,像把一個人劈開成兩半重新裝的零件,裝錯版了。
陳嘉沐耐心地按,又扳著他的腿抬起來,敲敲打打。
陳清煜麵色越來越紅,像個番茄皮,但又不推她了,隻是盯著陳嘉沐看。
陳嘉沐笑道:“疼嗎?”
“不疼。”他急急否認,但陳嘉沐轉而去捏他的大腿。
陳清煜這下有些窘迫了。陳嘉沐的手在他腿上,觸感實在不清晰,但她捏到腿上邊,就很不一樣,明明是同一雙手,跨過那麼一道看不見的分界線,就好像突然來了那麼一下。
他想遮,另一條腿屈起來去夾,陳嘉沐已經按回他的膝蓋處,突然被陳清煜的另一條腿頂了鼻梁。
“怎麼了?”她把陳清煜的腿壓回去,往他臉上看,才見著視線越過處被淺色透光的衣料遮蔽的,跟陳清煜的臉一樣紅。
她倒是沒覺得什麼。
年輕氣盛的男人,又剛吃了點彆人碗中的葷,在假山內就臉紅得明顯,現在發作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問他腿好點了嗎。
陳清煜很痛苦地說好了。
陳嘉沐又問:“你……要不要處理一下。我去旁邊的側房,你不要弄到我床上去就行。”
陳清煜覺得自己要昏倒了。
他想過他()應該大罵他一頓,或者乾脆用什麼刀戳他一下,戳得他流血,死了,強迫他消下去。
但是都沒有,她就是很平常,甚至可以說很漠然地問。見他不答話,又問:“你不會?”
陳清煜已經分不清自己臉上的是淚還是汗,隻小聲說:“()……”
陳嘉沐心裡一沉。
但她也實在幫不上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