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陳嘉沐也沒有堅持到何釗的住處。
她進了城,想說話,嗓子裡先黏糊糊吐出個血塊。齒縫染的紅,走了一半便發暈,像個紙紮的人像燈籠似的,風一吹,很輕很脆地向地麵撲去。
何釗眼疾手快地去撈她的腰,讓她柔軟無意識地掛在自己身上。他輕輕把人抱在懷裡,低頭去看,隻有上半張慘白的臉,下半張紅豔的血。
她實在流了太多的血。
鼻尖溫熱,喉嚨也腥甜,何釗怕她被自己的血嗆住,將她背起來,她的血就慢慢濡濕了他的肩膀。
有點涼。
她的體溫也這樣涼下來。
這殘燈似的人被火焰般紅的血燒灼了。被夜風裹著,很冷的點燃了。
虛弱的將死感。
何釗的身體也跟著打顫。
火焰蔓延到他身上,也引燃了他。
低溫的血越過肩頭,沿著他衣服的紋理向下燒,向著他的胸口,他的心臟。
他聽見陳嘉沐的哼聲,很小很細,蜻蜓點水地落在耳畔。
她說:“思……”
她說思思。
她的舍友呂思思,拎著她們大學食堂的小籠包回宿舍,往她床上望。
“你吃早餐沒?沐沐前兩天不是說要規律飲食,要不要叫她起來一起吃早餐。”
她小聲問坐在三號床的歐虞。
“她淩晨剛改完論文吧?我看三點多她還在群裡發參考,讓她多睡會,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了。”
:..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