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煜臉上的表情徹底沒了。
他想的一切都被翻覆了。什麼擁抱什麼安慰,什麼溫暖的手花白的腿,一下子全給到彆人那裡去。
他呢?他的暖巢他的歸所,怎麼就天塌地陷地成為斷壁殘垣了。
陳清煜身後的太監看他麵色差得像雪人,給他要了杯水,那水在他口中漱過,吐出來是淺紅的,潑在琉璃宮的青石路上。
他說:“我就在這等。”
一等就是三天。
他沒合眼睡過。
寒梅一開始還不想管他,但後來也怕他就這麼死過去,讓他去殿內躺坐。
福之侍候他換衣服,從頭到腳所有的衣服都要換,免不了要看他的腿。
撤了褻褲是兩條對比很直白的腿,沒肌肉的那條鬆鬆垮垮,細得像老竹。
陳清煜站不起來,坐在椅上,眼白裡已經生了血絲,豺狼一般陰毒地盯著他。
“你在這宮內做活,應該懂得規矩。”
福之眼皮一跳:“奴才懂得。”
琉璃宮中早已不燒地龍了。血衣沒處燒,落雪幫他洗好,備在一邊。
陳清煜第一日還有些期待,喝些米粥,又將陳嘉沐的屋子看過了。
第二日第三日,他跟個啞巴似的,一句話不說,隻有喘氣眨眼,能叫彆人看出來是個活人。
太監過來跟他說了幾次,說書院無人,又說找不到陳嘉沐,但守城的官兵也絕沒見過他們二人。
好像他倆就這樣一夜定情。
功名利祿,安穩生活全都不要了,偷偷私奔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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