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璟從鼻子裡輕輕哼出一聲。
每次提及何釗,他都像是個被抓起來戳肚皮的刺蝟,話裡夾槍帶棒的,恨不得把全身的刺全張開了。
陳嘉沐不懂他們何時結下的梁子。
她隻說:“我們是……兩情相悅。至於家世出身,我不在意的話……”
她想說陳渡應該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話沒出口,陳璟一抬手將茶捧起,滋溜嘬了一口。
他更是不屑。
自那日書院一彆,他再派人去尋,得到的隻有書院客房人去樓空的消息。何釗,一個死讀書的膽小鬼而已,上門去講幾句話,就受驚的兔子似的躲進他自己彆的洞裡。
“情啊愛啊的,你少看那些沒用的話本子,談婚論嫁哪有書裡寫的那樣和美。”
“按身份,你是公主,他是個往上查幾輩都沒乾出什麼名堂的書生。就算你要嫁,也是他感恩戴德地把你迎回府上去,知道嗎?”
陳嘉沐漫不經心地嗯一聲。
她心說何釗不管往上數幾輩子,那也是做狀元的,生生世世地做狀元,跟陳渡見麵的次數估計比她這個做女兒的還多。
陳璟覺得自己的話也說到頭了。他留在琉璃宮用過晚膳,頗為犀利地對禦膳房的菜品點評一番,渾身上下見什麼都不爽的一股氣。
陳嘉沐看著覺得好笑,問他氣的什麼,陳璟卻不說了,隻答:“你總會知道的。”
陳璟離開琉璃宮之前,還是沒忍住,回頭問她:“你會不認識自己的鄰居嗎?”
陳嘉沐沒反應過來,說:“什麼?”
她眨眼的樣子實在太愣,陳璟也察覺自己的話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句,剛想解釋,陳嘉沐卻沉著道:“不認識也很正常吧。”
她在現實裡的鄰居就是個大門不出的,活著的證明是每天早晨門旁的一袋垃圾,中午晚上鐵打的兩份外賣,陳嘉沐從來沒見過這人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都成謎。
陳璟的麵色卻是一動,風雨欲來似的沉下來,陰陽怪氣道:“你們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陳嘉沐故意指了指自己:“我?和誰?”
陳璟歎一口氣,知道她在與自己裝傻,乾脆直說:“陳嘉沐,書院那麼多人,為什麼有些人根本沒聽說過何釗的名字,有些人聽說過,但從沒動過想找他的念頭?”
陳嘉沐心說他是鬼嘛,但也裝出一副沉思許久的樣子,斟酌回道:“他本就不善言辭,也不常在書院中露麵,更沒有顯赫的宗族背景。彆人不認識他,不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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