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沐昨夜本是想問方彥有沒有見到何釗,但想來問了也是白問的,跟著她的宮女根本看不見何釗,更彆說看他的去處了。
於是寒梅從屋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靠著床坐起來的陳嘉沐,顯得呆呆愣愣,頭發亂蓬蓬,好像是察覺到有人來,抬眼看了一眼,沒什麼彆的表示,仍然在發呆。
寒梅小聲問:“公主今日要去禦花園嗎?”
陳嘉沐眼珠一動,緩慢地想想禦花園的花,又想想之前自己放過的紙鳶,身上提不起一點力氣。她在現代時其實不太愛玩這些,但這裡沒彆的消遣,打打牌踢踢毽子已經是不錯的遊戲。
但她今天從一起床就覺得累,身上沉墜墜的,很疲憊。
她往窗外看,太陽又是火熱滾燙的一個,照得天空澄碧,一絲雲彩一點風都沒有,乾乾的烤著,直要把水汽都蒸出去一樣。陳嘉沐就一點出門的興趣都沒有了。
這樣的天氣隻會把空氣裡缺少的水分在人身上找回來,一出門必要出許多汗。
她看寒梅還在等,滿臉期冀的,就順口問道:“禦花園裡什麼花開了?”
寒梅說:“沒有什麼花開,是娘娘們在禦花園飲茶。”
陳嘉沐皺眉。她本來就不願意和陳渡的後宮妃嬪們接觸太多,一幫人坐在沒風的滾燙熱氣裡喝滾燙的茶,光是想想就太折磨了。
陳嘉沐更是搖頭:“算了算了,去湊那熱鬨怪沒勁的。”
她看見自己桌上擺著的燭台,上邊空空的,問:“那燭台原來是做什麼的?”
寒梅想了一會:“是公主拿回來的一截白色蠟燭。”
陳嘉沐了然:“方彥呢?”
寒梅說:“他一早就走了,說是要去送人……公主,桌上有一封十二皇子差人送來的信。”
陳嘉沐打起精神,寒梅上前侍候她穿衣,梳頭,又端來一碗用紅糖棗子燕窩燉的奶,燉成稠得起一層奶皮子的樣子。
陳嘉沐一邊喝一邊看信。
陳清煜好像沒寫什麼,從頭到尾隻簡單講講他自己的出身,說他要回到母國去。
去做什麼,他不寫,會不會回來,他也沒寫。他隻在最後寫:皇姐,如若北邊安定和平,我們可以在北地做尋常人家的姐弟。你願意嗎?
陳嘉沐把那信折起來塞回信封裡去。
寒梅觀察她的表情,是不喜不悲,斂著眉不說話,配上簪頭垂落的一枝銀梅花,顯得有些寂寞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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