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高懸於空,月光如水傾瀉在廣闊的大地,那清冷的銀灰色是深夜唯一的主色調。雁城的繁華在此時已完全退去,無數的酒樓、賭館都已人去樓空。屋內的淩亂是那剛剛的熱鬨所唯一留下的痕跡,雁城的宵禁令一貫如是,千百年來從未有一天不是如此。
可今晚注定是一個特殊的夜,雁城幾百年未曾打破的所有規矩好似要在今晚全部破除一般,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於一位神秘老嫗。
此時神秘老嫗正從一幢不小的府邸中走出,這幢府邸是雁城最大的一處幫會青雲幫的所在。
青雲幫本身擁有兩家青樓和一家賭館,這種實力在雁城中也是能夠排進前列的。最重要的是其手下人的實力也都極為強橫,比章玉所雇傭的黑狼幫和虎威幫都要強大一個檔次,而眼下平日裡四處作威作福的青雲幫已經是一片狼藉。
一些相互交好的商鋪之間,都已經相互間通過氣,對那神秘老嫗的可怕也都有了些了解。所以這位老人所到之處,基本都是開門迎接,不用多言就已經乖乖的開啟自家寶庫任其查看。
可這些人和這青雲幫卻素無往來,平日裡也會有不少人受這青雲幫的多方打壓。此時有這麼一位煞神四處亂闖,他們也樂得看這青雲幫倒黴,自然沒有人提前給他們通氣。
這老嫗來到青雲幫所在的府邸時,城內已開始宵禁,那些在青樓和賭坊中的手下也紛紛回到這裡。正巧此時老嫗不顧阻攔一路橫衝直撞的進入府邸,這些平日裡欺壓彆人慣了的地頭蛇,哪裡容得下麵前這打扮怪異的老太太在他們的地頭撒野,於是這群人如狼似虎的操起兵器對著老太太就下了死手。
老嫗今晚去了不下十多家店鋪、府邸,所到之處無不是客客氣氣的迎進送出。老太太也並非是全不講理之人。若是對方客氣她也不攪鬨,略微查看一下就立刻離開。
可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這麼一大群混不楞,在門口就口出惡言,還未說幾句就已經對她動起手來。老嫗平日裡也是最討厭這種仗勢欺人的惡徒,隻是隨意的出了一下手,就將幾名看門人放倒在地。她也是有意沒有過多露出自己的實力,想要看看這家主人是否也是蠻不講理之輩。
有一些大戶人家的主人倒還講理,隻是平時對於下人疏於管教而已。老嫗並不知此處其實可以算是雁城之中最沒道理可講之地,她的處處留手反而更加讓這幫惡徒不知深淺起來。
倒下的人越多衝上來的就更多,最後連青雲幫的老大也是操著他特有的精鐵巨棍衝上來和老嫗玩命。此時的老嫗也是動了真火,之前進入那地下交易所時,她也隻是讓圍攻之人受些小傷稍稍威嚇而已。
此處卻不同於那地下交易所,連他們口中的老大都如此蠻橫,那就沒有必要過多廢話。老嫗的身形晃動如鬼魅般的穿梭於人群之中,很多人隻是覺得眼前一花,好似有一團灰色的微風刮過,隨後就傳出陣陣慘嚎之聲。
直到此刻那青雲幫的老大才知道,不是那老太太來踢鐵板,而是他們這群不知深淺之人踢到了一塊貨真價實的大鐵板。
“停……停……”
現在這青雲幫的老大腸子都快悔青了,你說你這麼強悍的人物,怎麼非要裝成弱不禁風的老太太。而且之前偏要露出好似淬筋後期的實力,若早知道您是這般實力我們哪裡還敢跟您伸手。
可現在這老嫗的真火已經被勾起,哪會管他在叫喊什麼。根本不理會那幫主的驚恐大叫,身影一刻不停的在人群中穿梭遊走,成片成片的青雲幫好手倒在地上。
他們可就沒有地下交易所那般好運,受傷之人不是斷手斷腳就是胸腹碎裂,最輕的傷沒有個半年都難以恢複。幾個呼吸間老嫗就將整個院子中幾百人全部放倒,那青雲幫的老大隨後倒在地陪著那一幫重傷之人,一臉驚恐的望著老嫗。
粗重的呼吸如同拉風箱一般,這幫主幾乎渾身各處臟器都有著不輕的內傷,不要說能否恢複,就算想要保持實力不跌退也有非常大的難度。
老嫗的出手不可謂不重,但相比於這些人平日裡的作為卻還算仁慈,至少她還是給在場的這群人留下了性命。老嫗做完這些好像做了什麼微不足道的的事一般,立刻又恢複了她往日那般走路搖晃隨時像要摔倒的樣子,邁著她特有的細碎步伐,並未進入大廳而是徑直朝著後院而去。
後院中的建築非常稀少,老嫗如回到自己家裡一般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處靜室前,從外表看上去同城主府中的修煉室相差不多。所用材料也隻是單純的青石,老嫗這一路行來再未遇到任何阻攔,偶爾看到一些丫環仆人也都是遠遠逃開。
走到靜室門口老嫗隻是隨意的用手一推,那本來是向外拉開的靜室門。就連著門框一塊向內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