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左風看到那蒼老聲音的主人時,就忍不住衝口說道“幻生前輩”,可剛剛喊出口,他就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因為從其裝束和身形來判斷,左風第一眼就將其認作是那晚在東山崖頂,遇到的那神秘女子。可如今仔細看去又好像不是,那晚所見的女子雖然將臉幾乎全部遮擋住,但左風還是能分辨出對方應該隻有三十多歲而已。
可眼前這老嫗,恐怕沒有八十歲也應該有七十歲上下。瞧其皺紋堆疊的臉龐和眼角處的淡淡斑點,與自己那晚所見叫幻生的女子應該並非是一個人。
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左風恭敬的說道:“抱歉了,我將前輩錯認為以前遇到過的另一人了。”
那老嫗此時一臉慈祥,似笑非笑的盯視了左風半晌。忽然這老嫗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答到了強體期圓滿境界?”
老嫗這話問的很突兀,左風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聽其口氣好似還認識自己一般。他看不出老嫗的修為,但老嫗對自己又救命之恩,急忙恭敬的回答道。
“晚輩最近有些奇遇,所以修為提升的稍稍有些快。”
老嫗聽完後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贈你的‘寒凝冰霧’還好用麼?”
聽了老嫗此話,左風更是被震驚的無以複加,張口結舌的有些說不出話來。老嫗對此倒是覺的極為有趣,乾笑了兩聲說道。
“怎麼,用了我老人家的東西,這麼快就不認識了?”
左風這一下更是有些手足無措,老人那略帶玩笑意味的話語,他還是能夠聽出一些的,但他卻很難將兩位年齡相差一倍的人聯係到一處。
心中一動,左風猛然想起了騰肖雲說過的話。‘那位幻生前輩,在其成名之時我甚至還未出生。’左風心中一動,就立刻恭敬的說道。
“前輩勿怪,我是實在不知前輩有這番大神通,能夠隨意間改變容貌和年齡。”
那老嫗也覺得和左風玩的差不多了,臉龐嚴肅了一些擺擺手,說道:“少來拍我老人家的馬屁,老人家身子骨不好,經不起你的大帽子。”
頓了頓繼續道:“你為何會被這些人擒住,我記得上次我好像是給了你兩瓶‘寒凝冰霧’吧。”
左風聽到老嫗的問話,又用餘光撇了一眼旁邊的沈蝶,看她也同樣一臉關切。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我這次本來是想回村子看看我師父的情況,後來……”
左風緩緩將這次離開雁城之後的事情一一道來,當然一些無關痛癢的地方他也講的比較詳儘,一些涉及到自身秘密的事情就一帶而過,或是乾脆將其略過。
老嫗開始聽到左風巧妙的殺死追蹤之人時,略微點了點頭。當後來說到為救藤肖雲不惜以身犯險引來大批的野獸圍攻灰衣人時,一直古井無波的臉龐也有些動容。後來天屏山脈的事情太多詭異,左風也就掠了過去,直接講訴自己被灰衣人擒下的經過。
老嫗聽完長長歎了口氣,說道:“你這小子我以前就看出你天賦不錯,沒想到還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我老人家雲遊到此本來是為了一些私事,卻未料到在這麼偏僻之所,竟然會遇到兩個天賦極好的孩子。”
說道這裡,老嫗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繼續道:“我本不打算再收徒弟,可見到這丫頭後我也是動了愛才之心。怎麼樣,你想不想拜入我的門下?”
左風猛然聽到老嫗有這樣的想法,也不禁有些意動。但隨後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多謝前輩的好意,隻是……”
“嗯……!怎麼你還不願意?”
老嫗聽出左風的推辭之意顯然有些不滿,左風謹慎的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一旁的沈蝶正偷偷給自己使眼色,還是歎了口氣說道。
“請前輩不要動氣,我們左家村的人此刻在雁城還未站住腳,眼下又有多方勢力對我們虎視眈眈。我也不能放下他們不管,所以隻能辜負前輩的一番美意了。”
老嫗雙眼微眯的盯著左風看了半晌,見左風也卻是真心之言,這才語氣緩和了一些說道。
“我想你也清楚了我的身份,能夠為了族人的安危放棄這等機緣,老人家我也就不再強求了。但據我觀察,雁城最近必然會有一場大動蕩,這些奉天皇朝的老鼠絕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這裡,你要清楚以你的實力在這場漩渦中根本無足輕重。”
“師父。”
沈蝶聽到老嫗這樣講,明顯有些焦急的想要說什麼。可老嫗沒有待她開口就擺手示意她不要說下去,自顧自的繼續講道。
“這些事都是葉林與奉天之間的糾葛,我不能乾涉,以我的身份也不可以參與其中。若是我參與了,我的那些老朋友也定然會出麵,那樣隻會適得其反。”
左風本來聽沈蝶開口,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期盼。但聽了之後老嫗的話,便徹底熄去了他心中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