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左風如此表情,那宮裝女子隻是微微一笑,反而是正在介紹的離茹臉上神色有些不善,接著繼續說道:“怎麼,難道女人不可以做城主,難道女人就不能手掌大權麼!”
左風雖然心中驚訝,但他也發現離茹此時應該是動了真怒,於是也急忙解釋起來。
“離小姐千萬彆誤會,我並非是瞧不起女人,我也是有母親有妹妹之人,如何會對女人存在任何偏見。隻是在這巒城如此混亂之所,能夠由一位女人獨掌大權,並且能將這出了名的混亂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條,我是驚訝和欽佩而已。”
藥尋始終沒有抬頭,一直在專心吃著麵前這些可口的菜肴,隻是在左風說完之後他也不禁點了點頭。左風剛剛的話說得滴水不漏,不僅解釋了自己剛剛失態的原因,而且還反過來給對麵兩女一個不錯的印象。
那離茹還似還有些氣憤難平,“哼”了一聲就將頭扭到了一邊不再理會左風。反而是那宮裝女人深深的注視了左風片刻,才開口繼續說道:“其實沈風小友的意外還似能夠理解的,畢竟在這大陸上,能有幾個女子手掌大權,恐怕也隻有古荒帝國的‘幻生’前輩那般人物,才能讓人們忘記其女子的人份吧。”
這番話有感而發,仿佛道儘這宮裝女子的所有苦楚一般,離茹也好像是心中有所觸動,雙目有些微微泛紅,也不再去理會左風,而是自顧自的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
“我的名字叫離殤,但是這巒城之內幾乎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實姓名,幾乎沒有人知曉我女子的身份。”
這離殤的話引起了左風的震驚,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將如此大的秘密告訴了自己,同時他又有些疑惑,對方憑什麼對自己如此信任,或者說對方已經打定主意將自己一直留下來了,想起之前對方說過的話,左風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那叫離殤的女子看出了左風表情的變化,但卻沒有太過在意,而是繼續說道:“當年我遭遇了很多,若不是前輩您的出手,我恐怕此時已經化作一地白骨。所以……”
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藥尋,卻是神情有些落寞的緩緩開口將女子的話打斷了去。
“當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這些原本也與你關係不大,我曾經告誡過你不要去趟這渾水,可你就是偏偏不聽。”
藥尋還在說話之時,那叫離殤的女子就已經有淚花閃爍,聲音有些乾啞的說道:“怎麼會與我無關,我的哥哥就是因那個家夥而死,我被他害成了什麼樣子,我又怎能不找他為哥哥報仇呢?”
藥尋卻顯出了一絲無奈,說道:“可是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報仇與送死根本也沒什麼差彆。”
“隻要您肯……”
藥尋艱難的搖了搖頭,此時這位老人胸膛劇烈起伏,好像內心也在不斷掙紮著,許久後才說道:“我告訴過你,我不可以出手殺人,我不可以用毒,這些你都是知道的。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我相信總有一天,上天會……”
“不會,他沒有得到懲罰,他沒有得到報應,他過的越來越滋潤,他現在不知多逍遙自在,難道這些你都不知道麼,還是根本不想知道。”
離殤的話有些激動,左風確是丈二和尚般摸不著頭腦。剛剛的話題還是在圍繞著自己,怎麼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如此詭異的氣氛,而且聽起來他們談論的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自己也完全插不上話。
此時的氣氛冰冷的如同要滴下水般,藥尋與離殤都微微低下頭不再言語,而是那離茹卻是肩膀微微聳動,仿佛他才是這一桌人中最為傷心的。左風之前不斷說話,根本沒有吃上幾口,可是如今氣氛尷尬成這樣,他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吃下去。
好半晌後,藥尋深深歎了口氣,仿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那離殤卻是搶先說道:“前輩不要見怪,我隻是一時情緒激動沒有控製住,前輩稍坐我去補個妝就回來。”
那離殤說著就起身走了出去,左風看出了藥尋剛剛是有了離去的打算,可離殤這樣一走他也不好意思此時離席而去,隻能無奈的繼續呆下去。現在無奈和尷尬的變成了藥尋和左風兩人,在離殤出門之後那離茹也是滿臉淚痕的跑了出去。
偌大一個房間中隻剩下左風和藥尋兩個人,左風開始還是很隨意的到處觀察房間裡的擺設和裝飾,但兩女遲遲都沒有回來,他的警惕也越來越高。
想起了之前離殤跟自己說話時曾提到過,這巒城沒有什麼人知道她實際是女人的身份,而且自己剛剛還拒絕了對方留下來的打算。這些信息在左風的腦海中彙聚到了一起,左風更是有些忐忑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