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算得上是在自己的腦海中,真真正正的開了回眼,隻是這種片刻之間形成世界的事情,恐怕也真的沒有什麼人能有緣親眼得見。對於左風這樣一名小武者,心中固然是驚駭萬狀,可對於左風的影響也真的是十分深遠。
一個人的視野將會決定一個人目標,目標的高低也將會限製一個人成就。對於現在的左風來說,他現在已經看到了一幅不屬於這個世界該有的畫麵,對於他的感觸絕不僅僅是知曉了煉神期之後更高的存在而已,而是他的思想首次觸及到了世界的形成和毀滅。
以前有些才智卓越之輩,往往會感悟生與死之中的奧秘,而這其中智能更加超卓之輩,會去探究有與無的道理。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將自己所鑽研的定義為天道,認為隻要勘破了生死和有無,就能夠踏出那最後的一步,成為天地間至高的存在。
可是他們的思想終究沒有超脫,始終局限在一域亦或者一個世界之中,他們的思想從未跳脫到這個世界之外,世界的存在和毀滅這樣的問題。就像人們從出生就生活在地麵上,卻從來沒想過為何會是地麵,而不會去探求天空更不涉及穹頂之外浩瀚的宇宙中。
其實這並不是這些人的智慧就及不上左風,而是因為他們無緣看到左風現在所看到的一幕,這讓他們的視野受到了局限,從而讓他們絞儘腦汁也很難將思路放在整個世界上。那位在大陸逸聞中,寫下自己對於那更高層次和一念生世界所理解的前輩,也隻是偶發奇想的給出了一些猜測而已,但思路也就到此為止。
這樣類似的猜測千萬年來,出現過太多太多,但這些也僅僅能給後人提供一個思路。但是一直以來卻沒有人能夠按任何思路走下去,因為沒有人知道成千上萬的思路中哪一條才是真正的大道,隻有看到這一切的左風才看清了重重迷霧之中唯一的路。
左風不僅親眼目睹了一個世界的誕生,而且這個世界就在自己的腦中的念海裡。他現在所站立的位置,正是這片大地的穹頂之外,就像俯覽眾生的神祗一般,用超然於物外的眼光看待這一切。
此刻的左風已經不僅僅局限在那煉神期之上的無上修為,更在意的是這種創造一片世界的能力。同時左風也在考慮,自己所生存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在這片世界之外是否也擁有相同的世界,那裡是否也有著同樣的武者,還是同樣有一名叫左風的少年。
這些世界的一切,是否按照某個人或者某個固定軌跡在發生一些事情,就像自己注定會獲得獸魂,注定左家村會遭到劫難,注定……。
這些想法在左風的腦海中冒出,他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若是那樣的話自己所有的努力和奮鬥還有什麼意義。在這一刻左風感到了有些心灰意冷,感覺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半點興趣。
就在左風準備長長歎口氣的時候,卻是目光盯在了下方的叢林之中。這個世界看上去和自己生活的世界還是有著明顯的區彆,這裡沒有水,這裡缺少生機,這裡和自己生活的世界雖然很相像,但卻是有著明顯的不同。
發現在這些的瞬間,左風原本要長長呼出的氣就嘎然止住,目光閃爍之間好像在思考些什麼。這裡的時間與外界的時間並不相同,左風知道這些,況且就算在這裡耽誤再久,左風也都是心甘情願的。
左風感覺的到,在這裡所見所聞所感受到所思考的一切,將會影響自己的一生,所以他不會在此時有任何的雜念。
也就在左風陷入沉思的時候,他身體所處的那片地域,也終於陷入了亂戰之中。原本左風搞起來的幫會混戰,在此時看來已經微不足道。而原本那些血狼幫和傀靈門的戰鬥,基本上已經都被一些修為較高之人約束,隻剩下個彆不識大體的武者還在私下進行著生死搏殺。
左風所在的巒城東部和南部,算得上是最晚進入混亂的地方,在西麵靠近葉林的方向,陰煞幫早就和一些商隊混戰在了一起。
有的商隊自身實力不俗,一時之間還能夠一邊抵禦攻擊一邊試圖突圍,可是一些自身本就弱小,或者是孤身來參加拍賣會的武者,眼下早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身上所有值錢的物事甚至衣衫都被扒光。
東麵和南部因為傀靈門和血狼幫的混戰,讓離開巒城的商隊首先警惕起來,這其中大部分在發覺不妥之後,都選擇了儘快掉頭返回巒城。可是他們的這想法原本也在那些幫派的算計中,立刻就被從城內包抄而來的,傀襄等武者早就埋伏在後,一場大戰也是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