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來的太過突然,左風的身體隻能夠勉強作出一些反應,堪堪將自身的要害保護了起來,卻是無法將自己的手臂保存下來。
對於這種戰果,傀襄顯得比左風還要震驚,嚴格來說他此時的表情清楚的表現出對眼前情況的意外。他不敢想象,憑借他這一拳,就算前麵是一張金屬打造的盾牌,都應該可以給左風的納海以重創。
可是偏偏就是眼前這具血肉之軀,就硬是將自己這足以開山裂石的一拳給阻擋了下來。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幕,但是拳頭上傳來的感覺卻是告訴他,對方的納海並沒有任何的傷害。
傀襄這條手臂本被左風廢掉,可是現在他卻實實在在的一拳轟了過來,而且力量遠比用重劍來攻擊都要強大的多。
也正是因為他這條手臂是左風砍掉的,所以他才更加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一條嶄新的手臂。
在左風看來那的確是“嶄新”的手臂,新的完全不像是人的手臂。那手臂之上布滿了灰黑濃密的毛發,看上去如同野獸一般。而且那手臂表麵還帶著乾燥的裂痕仿佛龜裂乾涸的徒弟般十分詭異。
手臂的力量非常大,但實際上那手臂卻並沒有太過粗壯,反而顯得有些細小。如果剛才那一瞬間左風沒有看錯的話,那條手臂幾乎就像是骨骼上麵包裹了一層粗糙的獸皮般。
左風堪堪抵擋下了傀襄這要命的一拳,身體也是迅速的向後退去,他害怕這個時候對方再有什麼後手對付自己。現在對於眼前這個傀襄,左風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認識,已經能夠將以往對他的了解統統歸零。
眼前這個青年已經超出了他以往對其的了解,或者說這傀襄已經超出了自己對武者的了解,左風甚至想起了剛剛遇到屍傀時候的事情。這完全就像是一種新的動物,完全不是自己能夠以經驗來判斷的“怪物”。
對於左風與自己保持距離,傀襄隻是用冰冷的目光在看著而已,他並沒有急著追擊,隻是冷笑著看著對方。心中卻是對左風也有了新的評判,他原本已經儘量將左風高估了許多,可是沒想到再次交手仍然比自己預料的還要棘手的多。
剛剛那一拳轟在對方手臂上的時候,左風的手臂雖然被自己折斷,但實際上他受傷卻是傳來的極大的痛楚。這幾乎是在他“安裝”了這條手臂之後,第一次有過的情況。
不要說自己與人戰鬥的時候,即使用這拳頭轟在山石之上的時候都不會有這般痛楚的感覺。可是左風的這條手臂卻給他一種比金鐵還要難以撼動的感覺,而且那手臂還有一種柔韌的感覺,自己若不是在對方毫無準備下全力一擊,恐怕連這條手臂也難以折斷。
而且他在攻擊對方的瞬間,就將大量的靈氣順著拳頭噴湧而出,轟向對方的經脈之內。這可以說是他的雙重保險,即使對方能夠抵擋住自己的轟擊,也務求要用靈力徹底摧垮對方。
可是自己的靈氣轟在對方的手臂上後,那如潮水般噴湧而去的靈力,反而是石沉大海一般的毫無蹤影。左風的身體如同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潭,自己丟入的石頭甚至都沒有激起一絲漣漪來。
這才是最讓傀襄感到心中恐懼的一個原因,他曾經想過許多種可能,眼前的少年有許多的招法可以讓自己束手無策。但是這些都隻是針對做份的武技,那囚鎖和黑色短刃所考慮的,卻並沒有想過左風的身體竟然如此特殊。
他哪裡知道左風的身體經過獸紋,獸晶和獸魂的改造,已經是大路上不存在的一種新的存在。那時介乎於人類,魔獸和妖獸的混合,是結合了各自的有點而成為的全新存在。
當然左風自己並沒有如此能力,是那位叫做寧霄的老者,他幾乎窮儘畢生的經曆,才研究出了這麼一套妙想天開的方法來。左風雖然機緣巧合的得到了,卻也是曆儘艱險才真正的修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其中的凶險也的確不足與外人道。
左風心中震驚的當然是對方不僅再次擁有了手臂,而且那手臂還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能夠讓自己這樣強橫的身體受傷。而傀襄強攻而來的靈力,看上去就顯得有些兒戲了一些,畢竟他的經脈是經過了多次的改造後才有了現在的模樣。
雖然傀襄剛才一瞬間送過來的靈力總量很大,不過那也隻是針對一般武者而言。對於左風現在經脈的承受能力,即使淬筋中期的武者,能夠瞬間將全身的靈力硬攻進來,左風相信也能夠在靈力沒有攻到納海前就將其化解。
雙方此刻都停手罷戰,左風是身體受傷,需要儘量的拖延時間來了解對方,重新製定新的應對之法。傀襄卻是因為剛剛那一擊,自己送出的靈力太多,利用現在這個時間來儘量恢複一部分靈氣。
左風清楚當對方再次攻來的時候,必然是山呼海嘯般的狂猛,可是現在自己還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如何弄出這麼一條怪物般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