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慘叫聲響徹整個廣場,眼前的一幕深深的震撼著所有人,相信也沒有人會忘記眼前這一幅畫麵。
畫七害怕了,這種恐懼沒有任何道理和邏輯,甚至他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那是他作為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發自內心的本能反應。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握著短劍的手,被對方緊緊拉住,向著藥爐之上那旋轉中的陣法靠近過去,按照道理來說這應該沒有什麼危險才對。
假如這陣法有什麼危險,那麼對方拉著自己落入陣法,豈不是連他自己也會有同樣的危險。這是一種腦海中瞬間的邏輯判斷,可是偏偏身體好像是篩糠般止不住的顫抖,寒意從腳底一直竄向頭頂。
畫七的眼瞳在漸漸縮小,那細小的眼瞳死死的盯住自己的手,或者說是左風的手。每一個瞬間在畫七的眼中都是那麼的漫長,他既想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又害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終於,左風的手碰到了陣法,從最開始的虎口邊緣輕輕的觸碰,之後整個手完全融入到陣法之內,包括那刺透了左風手掌的短劍一同進入。
沒有變化,那道灰白色的陣法絲毫看不到任何變化,仿佛這陣法根本就不像自己預感的那麼危險。
直到畫七的手掌邊緣落入陣法之中,原本隻有絲絲微弱的吸扯之力,一瞬間就猛的爆發開來,巨大的拉扯力瘋狂的作用在畫七身體之上。
灰白色的陣法開始動了,之前兩道陣法融合在一起後看起來就是灰白顏色,此刻運轉起來後,可以隱約看到那灰白色的陣法之內。一道灰色的光環在自右向左轉動,而另有一道金色陣法自左向右旋轉。
這兩道陣法就如同兩個磨盤一般,快速的轉動之中,帶著巨大的粉碎和破壞之力。可是這種力量似乎隻針對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畫七,那個之前被陣法吸收過血液的畫七,正是眼前在這陣法的唯一“獵物”。
畫七的瞳孔猛的放大,劇烈的疼痛從手中傳來,他感覺仿佛有無數的野獸正在啃食著自己的手指,手掌一般,可是偏偏自己的手被握在左風的手掌之內,讓他根本看不清自己手掌的情況。
反觀左風的手掌沒有任何的變化,似乎左風的手隻是穿過一程灰白色的光幕而已。不僅是左風的手沒有事情,就連左風的衣袖,插在掌中的短劍,甚至是自己的衣衫碰到陣法後都沒有變化。
可是疼痛清晰的傳來,自己的手一定有了變化,有了難以想象的變化。
這種想法在畫七的腦海中徘徊,很快他就清楚了眼前的陣法對自己做了什麼。他看到隨著移動自己的手腕也進入到了陣法之內,那手腕就在自己麵前開始開來。
仿佛有無數柄鋒利小刀快速切割著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的皮膚,血肉,經脈,骨骼,甚至仔細觀察連汗毛都被快速的攪碎。
而也隻是個開始,陣法在不停的運轉,在這種不停的運轉中,陣法將畫七的身軀再次粉碎成更小塊,或者說是更小的顆粒。然後再繼續粉碎,最終分解成肉眼難以看清如塵埃一般的細小物質。
在這個過程中還會有一小部分“塵埃”,被陣法給剔除出來。憑借能細微觀察的念力,左風立刻就明白了,這就是畫七身體內的雜質,如果他將身體內雜質都排除乾淨,那麼至少能夠達到空淨之體。
可笑的是他看到了這些身體內的雜質被排除,可卻是在自己即將走上毀滅的一刻。
……
“咦,這,這是什麼陣法,為何我從未見過,那些符文的排列與組合,就連古荒帝國都沒有過記載。”
帝山山頂,那身穿黑衣,身體包裹嚴實的男子,此時一雙陰冷的眼眸緊緊盯著下方廣場。此人能夠在如此遙遠的距離清楚的看到下方的一切,目力之強遠遠超過一般強者,修為至少不會低於藥尋和楚昭這樣的人物。
這黑衣人被下方左風藥爐上的陣法變化所吸引,手上的工作已經完全停了下來。
並不是他解開陣眼封鎖遇到了困難,而是在他不斷解開封禁陣眼的同時,隱隱感到陣法之中似乎有些變化,並非是原本護城大陣所固有。
如此一來黑衣人也變得謹慎起來,因為他此時考慮的是這陣法,不是有人曾動過手腳,對方動手腳的目的為何,對方蓄謀已久為的是否針對千幻教,或者還有有其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