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津,陳良,斯蠻拓幾人麵麵相覷,彼此默默無言,心中卻同樣感慨萬千,一時間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當左風開口鼓動門外那些武者開始,一切就開始超出三人控製的範圍。連左風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會有這般大的影響力,那幾方勢力的頭人,當然也更沒有想到了。
如今局麵徹底陷入了被動,三個人甚至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剛剛左風雖然將菊城防禦的困難坦然相告,可是望著門外那些武者依然有些熾熱的眼神,三人心中就一陣抽搐。
石門被緩緩打開,隨著“轟隆”一聲悶響,也是完全被完全關閉起來,將斯蠻拓幾人那不甘的目光擋在石門之外。
“嗬嗬,想不到你這個小家夥,竟然還有這般手段,爭搶了半天最後這些物資,還是全部落入到了你的囊中。”石門關閉,幻空這才淡淡的開口說道。
琥珀也是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一邊興奮的掃視著倉庫內的貨物,一邊噙著微笑看向左風。
沉沉的吐出一口氣,左風兩手一攤緩緩說道:“其實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看不懂,我隻是想要號召那些武者站出來幫我說話。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願意陪我死守菊城,結果你們也看到了,我真的沒想要以此要挾幾人。
隻不過因為事情太過順利,我這已考慮,左右也抓住了他們的痛處,莫不如直接獅子大開口將整個倉庫的材料都拿下來算了。”
淡笑的看著左風,幻空卻似乎並無意外的說道:“你呀,既小看了自己這些天的表現,在武者心目中具有多大的威信,也小看了那些凶獸,它們對武者的打擊可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在精神層麵。
那些武者也許明白,留在菊城危險極大,可是若是離城而去,又將要正麵與那些凶獸幽冥一族廝殺,他們會從心底裡恐懼,抵觸,所以情願選擇留在菊城。”
此時的幻空,儘顯一位活了無數歲月的智者,擁有的洞察能力,繼續說道:“整個陷空之地先後兩座重城陷落,僅剩下來的菊城,仿佛一座孤島,又更像是一座囚籠。
被困在這裡的武者開始自然會感到壓抑和恐懼,而時間一久,加上你能夠在他們麵前擊退凶獸,這就讓那些武者體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這如囚籠一般的菊城,又忽然間變成了他們心中最堅硬安全的堡壘,因此他們會對你,對這菊城產生一種特殊的依賴。”
如此一段分析,包括了人性,包括了局勢,包括了在這種環境中,人的性情和心裡的細微變化。這些都是左風和琥珀兩人很少接觸到的層麵,聽得幻空娓娓道來,兩人卻又覺得他所講的就應該是事實。
‘難道這就是煉神期巔峰強者的強大之處,能夠洞悉天地之內的無數規則,甚至包括那虛無縹緲的人性變化,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心中不無感慨的思考這,左風也是不禁與對方的修為層次聯係到一起。
反倒是琥珀沒有左風那麼深的感觸,雖然也同樣震驚於幻空的分析,但是這種東西畢竟太過虛無縹緲,沒有那麼多的閱曆,以及遠超常人的洞察力,自然連領會都有些困難。
他的目光在幻空身上停留片刻,已經轉向了周圍的各種物資上。實際上不僅是琥珀,左風和幻空兩人也是首次來到這菊城的庫房,他們之前也隻是見過物資的一個清單而已。
看著那些琳琅滿目的各種材料,琥珀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左風,你有沒有考慮過,組織起一個隊伍,一個全都聽命於你的班底。”
苦笑著搖了搖頭,左風說道:“我倒是想要有一個這樣的隊伍,尤其是在大陸陷入眼前這樣的亂局之下,可是那些武者畢竟屬於各方勢力,就算暫時能夠聽命於我,也不可能真正成為屬於我的力量。”
琥珀也隻是偶然想到,聽了左風的話後,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可是一旁的幻空卻陷入沉思,突然開口說道:“我看未必,你若是想要阻止一套自己的班底,我想這菊城內的武者,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若是失去這個機會,恐怕日後將很難拉攏到如此信得過的人手。”
不約而同的轉頭望來,憑著對幻空的了解,對方絕不是那種會無的放矢之人,既然對方會如此說相信一定有其做出如此判斷的依據。
淡然一笑,幻空已經說道:“在這片大陸之上,最重要的資源未必是眼前你所見到的這些物資,因為各方勢力之所以為了物資爭的頭破血流,最終也不過是為了培養武者,所以武者才是這大陸上真正的重要資源。
如果是一方勢力想要得到信得過的武者,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小培養,如此一來也能將那些武者與自己的勢力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