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廣場,一片空空蕩蕩除了讓人心煩意亂的迷霧外,沒有其他任何特彆存在的廣場。如果說這裡什麼都不存在也不確切,至少在腳下還有著一塊塊平平整整的磚石鋪就的廣場地麵。
在左風出現這片廣場後,首先注意到的也正是腳下的磚石。落在左風這樣觀察入微之人的眼中,那每一塊磚石的全部細節都全麵展現出來。
不管是那磚石上整整齊齊的切口,不論是磚石與磚石間大小一模一樣,甚至是那些磚石間拚接的縫隙都完全一致,這些細節沒有任何遺漏的落在左風眼中。
隻粗粗的掃了一眼,左風便已經能夠確認自己正身處陣法之中,所以他根本沒有顯出任何慌亂的情緒。
林家的巨大幻陣,對於左風來說就如同一座被雲霧籠罩的巨大高山,從外部雖然能夠隱約看到無數的路徑,可是他卻找不到正確的那一條。
在陣法外左風嘗試了各種方法後,累的筋疲力儘,身體搖晃之中差一點誤撞陣法之上。也正是在那一瞬間,左風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自己主動觸碰陣法的禁製,將自己直接送入陣法內部。
失誤觸碰陣法自然與有計劃的行動截然不同,左風動用一枚力量強大的遠古符文,以此為媒介激發陣法的巨大反製效果,從而直接將自己送入到陣法的最內部。
這就好像他原本在高山之外,不知道從哪一出路徑進入,最後直接采用“作弊”的方式,將自己瞬間送入山的內部。眼下雖然還沒有搞清楚山內的秘密,可是至少已經不用被山外的無數路徑所擾。
就在左風激發陣法,整個人消失在原地的同時,陣法之上也隱隱傳出了一絲細微的波動。大掌櫃和胭脂等人第一時間有所察覺,忍不住交換了一個眼神。
“哪個冒失的小子,觸動了陣法的禁製效果,而且這蠢貨竟然直接被陣法給困在其中了。大掌櫃,我們需不需要將陣法打開,把那個愚蠢的小子給弄出來。”
四人之中,胭脂主要負責監視陣法內的變化,所以在左風觸及禁製的瞬間,她就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並且將陣法的情況告知了大掌櫃。
眉頭緊鎖的大掌櫃,從鼻子中噴出一口氣,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哼”,冷聲說道:“不管是哪個蠢貨觸及陣法禁製,我都要好好的懲罰他。不用理會,先讓這隻蠢豬留在陣法中給我好好反省,我們現在無暇分心顧及他。”
如果左風聽到大掌櫃的這番話,隻會高興的鼓掌大笑,他現在可不希望有人進來將自己弄出去。
也是在左風觸及陣法禁製的一刻,那一絲陣法傳遞出來的波動向著外圍擴散開去。這細微的波動隻擴散了不遠就漸漸消失,可正在小巷之中謹慎前行,不斷探查周圍的林隊長,卻已經猛的抬起頭來,鷹隼般的銳利雙目直鎖定某一處。
“哦,果然沒有猜錯,術家的陣法就在這片區域之中、嘿嘿,昨夜你和胭脂來我這裡劫人,這麼快風水就轉到我這邊了。”口中暗自嘀咕了一句,林隊長身體微微一晃,隨即便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緩步走在廣場之中,左風感受著腳下磚石帶給自己的觸感,雙目在迷霧之中不斷的搜尋。
“此地處在陣法之中,卻又不像是一片真實區域,難道我此刻身處的是在幻陣之中?”一邊走著,左風一邊快速思考。
林家所搭建的是一座巨大的迷幻陣法,既然是迷幻陣,其中當然就存在單純的幻陣及單純的迷陣。
若果自己存在於迷陣之中,那麼自己如今所處的位置,便應該存在於真實世界的某一處位置。可如果這裡是幻陣之中,那麼自己所見,所聞,就可能完全都是幻覺,甚至有可能自己的身體此刻還在之前的院落中。
如果是前者左風倒並不太擔心,可若是後者,那對於左風來說麻煩著實不小。自己如果隻是意識被困陣法之內,那麼不僅無法破解陣法,甚至還有可能被彆人窺探自己的秘密。
心中微微一動,左風抬起腳來重重的向著地麵踏去。左風的力量已經遠超同階感氣期武者太多,如此全力的一腳踏出,腳下的磚石卻沒有造成半點損壞,隱隱的還有著細微的反震力傳來。
如此情況,左風的心也是微微一沉,不過眼角餘光所及的邊緣處,一絲暗金色的光芒一閃而沒。略一猶豫,左風立刻抬起腳來在地麵上重重的連踏數步,每一步踏出他的雙眼都快速的在周圍地麵搜尋著。
當第二腳落下時,左風立刻就捕捉到了一處磚石縫隙內,有著暗金色的光芒閃過。看到那金色光芒,左風這才暗呼一口氣說道:“還好,還好這裡並不是純粹的幻陣,我的確是進入了陣法的內部區域。
這樣看來周圍既有迷陣,同時也有幻陣,恐怕是有外人悄悄潛入後,不注意觸動了陣法就會被送到這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