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左風已經不準備出手,讓他們“自己人”大生打死,他隻作壁上觀,全當看一場有趣的大戲。
可是這種想法維持了沒有多久,或者說在他清楚的知道,以林隊長的實力在這片布置陣法的區域中,活著逃出去的希望很渺茫後,就已經漸漸改變了。
隻是普通武者,林隊長即使身在陣法之中,依然還是有辦法自救的。可是他麵前的胭脂,實力比起林隊長也隻是稍微遜色了一些而已。
按照左風的估計,林隊長若是豁出去半條命,未必沒有逃出去的可能,一名育氣期強者沒有什麼特殊的保命手段,說出去恐怕也沒人會相信。
如果真的如此發展,林隊長拖著半條命逃走,那對於左風來說存在的意義已經不大。而且到時候林隊長真實身份必然已經暴露,那樣一來已經不需要大掌櫃出手,這林隊長恐怕自儘謝罪都有可能。
想到了事情如此發展對自己將非常不利的情況,左風當然就會考慮相反一麵。若是林隊長這一次“幸運”的逃離此地,對方又隱約猜到了他的身份,那他將再無彆的選擇,與大掌櫃這夥人必定要死磕到底。
這種結果當然是左風樂於見到,否則一個力量集中的林家勢力,很可能會最終掌握闊城的控製權。
想通了這些,左風便也不再猶豫,抬起手來朝著一處金色的符文絲線捏去。這一次左風的手段比較輕柔,不像之前那般撥弄,而是將那絲線放在二指之間,微微的搓捏。
身在幻陣之中的林隊長,對於周圍安靜的環境充滿警惕,卻偏偏知道安靜背後是巨大的危險。靈氣已經完全調動起來,在經脈之中快速走行,為的就是有什麼突發狀況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在其側麵胭脂正在緩緩靠近,可是兩人就好像身處不同空間之內,胭脂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一舉一動,可是林隊長卻半點沒有察覺。
手中的長劍輕輕揚起,橘紅色的火屬性靈氣灌注長劍之內,那一道道特殊的紋絡也跟著亮起。不問可知,她手中的長劍能夠配合其靈氣,施展一些特殊的武技,這種武器與琥珀得自幻卓的那對水影雙矛有些類似。
那長劍之上火焰先散而後斂,緊接著胭脂身形一展就向前暴掠而去,眼看還有兩丈多遠就要碰到林隊長釋放出的靈氣上。
隻要胭脂一接觸到那些靈氣,林隊長就會立刻有所反應,不過胭脂卻有信心,在觸碰之前發動全力一擊,對方就算到時候倉促防禦,也絕難抵擋自己這一擊。
可是就在胭脂即將觸碰那些翠綠色靈氣之前,林隊長突兀的轉過頭,唯一露在外麵的雙眼,滿含怨毒的死死望著這邊,那繚繞在外的靈氣也迅速的向其身體收斂而去,下一刻戰斧好像變成了翠玉模樣,狠狠的向著胭脂這邊砍來。
比起之前使用的時候還要凶猛暴戾,根本也不是林隊長擅長的靈巧多變,隻是單純的用簡單直接的方式,讓修為高低來判定勝負。
麵對這突入非其來的變故,胭脂臉色驟然一變,可是偏偏對方攻擊而來的時機選擇的恰到好處,正是在自己靈氣完全灌注長劍之上,武技已經即將展開的那一刻。
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強行收回,倒也能夠勉強躲避開,可是自己將會因為靈氣倒衝回經脈,傷及經脈和氣海。可是如果硬是使用此刻的武技發起攻擊,自己用的卻是最不擅長的一勢突襲攻擊。
突襲,所講求的就是快,狠,準,卻偏偏不夠強猛,對方的林隊長恰恰具備了強猛這一點,且修為在自己之上,如此一來碰撞後的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在這一瞬間,胭脂貝齒輕咬紅唇,臉上劃過一抹瘋狂之色。她的人就像她的靈氣屬性一般,越是在這種時候,她的選擇往往會越出人意表。
大陸上曾經有這樣一種說法,一個人的靈氣屬性,往往與一個人的性格特質有關。火屬性的武者不論外表給人的感覺怎樣,內中都有著爆裂的脾氣和果敢的性格。
正因為這樣,如果將胭脂換做是左風,他可能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既然兩種選擇對自己都不利,那至少要選擇一種讓對方也不能好過的方式。
不同之處在於,左風的屬性特質中還蘊含了一種最為多變的風屬性,同時還有著一種威力最恐怖的雷霆屬性。
似乎這種通過屬性來判斷性格的方式,在左風的身上便不太適用。
巨大的戰斧被靈氣灌注,好似玉石的斧身上,纏繞著絲絲縷縷的藤蔓一般,攜帶著極為狂暴的破壞力直接轟向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