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城中央為一大片陣法石林,與這片石林廣場隻有一牆之隔,便是闊城名義上的掌控者闊城城主所在之處。
城主府占地不算太廣,卻有著高大寬敞的房舍林立,雖然如今冷冷清清屋瓦上一片灰塵,可還能夠隱約看出當初這城主府的建造檔次不低。
比起那菊城陳良的城主府,稀奇古怪的在正廳前修建了一個小樓,郭通的品味倒是還算正常。正廳兩側一邊修建的是偏廳,一邊是婉轉的回廊直通向一片假山花園。
自從玄宏死去後,不要說正廳很少使用,就是這城主府已經很少有人踏足。這裡就好像被詛咒了一般,沒有人願意與城主府與郭通有什麼瓜葛。
可是就在最近這段時間,郭通的城主府漸漸變得熱鬨起來,進進出出的人明顯比以前多了起來,尤其是近處之人逐漸從一些小嘍囉,變成了一些有勢力的主事者。
漸漸的郭通似乎也找回當年的自己風光時的模樣,這種感覺他非常喜歡,更是樂在其中。隻不過他明白,這一切就好像空中樓閣,隻能夠維持眼前一段時間,究竟能夠維持多久,他無法決定,反而由他最為痛恨的幾大家族所決定。
與陳良一樣,對於曾經所擁有的一切,他十分的眷戀和不舍。不同於陳良的是,郭通對於權利和金錢有著難以割舍的眷戀。
對於眼前得來不易的打好局麵,郭通為之欣喜不已的同時,更在努力的將之維持下去。可是四大家族的對峙不會一直持續下去,到了那時候如今圍攏在自己身邊的那些小勢力和小家族,也都會立刻重新選擇站隊。
他能夠做的選擇並不多,最好的結果是能夠利用手中的力量,在素王鬼畫拚個四敗俱傷的時候站出來收拾殘局,並一舉將闊城重新掌握在手中。
隻不過要想發展到這一地步,多少需要運氣的成分,自從國主玄宏隕落後,郭通已經不敢再相信自己的運氣了。
那麼他必須要再做另一手準備,而另外一手準備,自然是在四家之中選擇一方投靠過去。隻不過他這種選擇必須悄然進行,一旦讓如今圍攏在自己身邊的小勢力察覺到自己有如此行動,恐怕立刻就會拋棄自己。
這幾天郭通正在發愁,如何能夠與這四家之中拉近關係,同時又不容易被那些小勢力察覺到。
沒想到這瞌睡剛剛上來,就有人送來了枕頭,如此怎麼能不讓他歡喜。
城主府的偏廳,本來就因為朝向的問題采光不好,此時剛剛時近黃昏,整個偏廳之內便已經十分昏暗,郭通卻沒有讓人掌燈的意思。
坐在主位的郭通,在昏暗的光線下隻能夠隱約看出模糊的容貌和身體的輪廓。這是一名接近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身體略微有些發福,好在身材還算高大,因此並不顯得臃腫。
容貌略顯模糊,不過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下,也能夠看出那眉眼有些陰戾,一看就知非是善男信女。
偏偏就是在這張臉上浮現出笑容,反而讓看到之人會覺得有些陰冷。不過坐在下垂手的男子,倒是一臉的平靜,看不出喜怒,隻是靜靜的等待著。
在郭通手掌之中,捏著一枚正釋放著符文光芒的陣玉,他仔細的辨認著陣玉上的符文圖案,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孟掌櫃,此物真的如你所說,這其中的情報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靈氣收斂,陣玉之上的符文光華收斂。緊緊抓著陣玉的郭通,沒有半點將陣玉交還給孟掌櫃的意思。
將對方的舉動看在眼中,心中雖然暗笑,表麵上卻露出一絲淡淡的不滿,孟掌櫃沉聲說道:“此物是我花費了三萬金幣,從一位老主顧處購買而來,我也派人查證過,其中的訊息應該不假,否則我也不會交給他這麼一大筆錢。”
“哦”眉梢微微一挑,郭通說道:“你說那天在畫家府外埋伏,以及配合著素家之人擊殺畫玉落的那夥人,如今就在地圖上標示之地?”
孟掌櫃平靜的說道:“敢於對畫家出手,所具備的實力又怎麼會弱,這樣一大群人隱藏在某一處,就算再如何小心也會露出馬腳。而且現在郭城主麾下人手眾多,想要確定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可知道這夥人是什麼來曆?”郭城主臉上笑容更盛幾分,顯然是對於孟掌櫃的話至少信了一大部分。
無奈的搖了搖頭,孟掌櫃說道:“這就不是我能夠查到的事了,不過相信郭城主應該有能力查到一些。”
對於這種恭維郭通似乎很受用,因為他最近漸漸找回了當初那種頤指氣使的感覺。滿臉笑容點了點頭,隨即忽然沉著臉問道:“這樣重要的消息,不論交給哪一家都應該能夠換大價錢,你為何偏偏要來找我,前幾日我多番派人與你接洽,你可是都斷然拒絕了的。”
對於這個問題,孟掌櫃沒有任何猶豫,說道:“在這種時候,沒有人敢言自己看清形勢,我畢竟身後還有著運財商會這座大山,決定之前必然要思前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