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過去,老者殷嶽一直盤膝坐在牆角處,即使他對於自己所選的養傷之所很有信心,依舊還是小心的將念力擴散開去。
空間崩塌的時候,最先造成破壞的是他的,而殷嶽的念力雖然也受到了極大的消耗,可是他卻謹慎的保護了自己的念海,未曾遭受到太大的損害。
這便是循正常方式,一步步走到煉神期的修煉者所具備的反應。曾經第一次麵對空間破碎顯現的空間鋒刃,左風首先考慮的是全力動用念力,不惜損耗的保護自己的身體。
對於一般武者來說,這樣的反應十分正常,或者說每一個人都會下意識的作出同樣的反應。可是煉神期強者,實際上所修煉已經轉向精神方麵,而念海的重要也逐漸超越了。
因為一般身體上的傷勢,修複起來有的時候再麻煩,至少還有望慢慢恢複。可是念海之中一旦造成損傷,那結果可能就是修為永遠止步,甚至是永遠無法修複的嚴重傷勢。
如今的殷嶽,受到傷害著實不輕,造成如今這種局麵的主要原因,就是他為了保護念海,因此才將身體作為犧牲的對象。
那枚珍惜的丹藥被其吞服入腹,經過了漫長的煉化,藥力也緩緩的擴散進入身體的各處臟器之內。丹藥固然珍貴,可是殷嶽身體內的傷勢也是太過沉重,在修複的過程中,他不得不有所取舍。
一大部分的藥力,被其用在了納海之中,這是靈氣大量消耗及損傷後,對納海造成的破壞。
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在不使用念力的前提下,老者殷嶽就必須要使用靈氣來戰鬥,這樣一來納海的修複就變得十分重要了。
剩餘不多的藥力,最後被他平均分配給了各部分臟器。這些臟器受損的程度,絲毫不亞於納海,不過好在他的修為還在,功法和靈氣還能夠運轉,他也能夠慢慢的進行自愈和修複。
再次睜開眼來的殷嶽,氣色比起之前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可是他的臉龐之上,依舊有著難以掩飾的凝重。
“若是想要徹底修複,沒有半個月的靜養根本做不到,可是現在……!”有些不滿的嘀咕著,殷嶽已經慢慢的抬起頭,目光遠眺向著側麵望去。
他的視線循著身後的牆頭延伸遠處,此刻太陽剛剛落山,周圍陷入一種剛剛日落後的昏暗之中。對於殷嶽來說,這樣的天色,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的雙眼甚至能夠捕捉到數裡之外牆頭上的一根雜草。
恰在殷嶽望向某一處牆頭時,一道人影閃現,輕盈的翻過牆頭,無聲無息的落在牆角陰影裡。來人十分謹慎,略一觀察就發現了坐在牆根處的老者殷嶽。
那道人影沒有任何猶豫,足尖輕點無聲無息的向前躍起,沒有動用任何的靈氣,完全憑借輕盈的身法,便能夠做到無聲的快速前行。
若是左風在此,立刻能夠判斷出,那道人影運用的是一種十分高明的身法武技,恐怕隻有當初奪天山的幻卓等人的身法武技,才能夠與之相匹敵。
不過之所以說左風能夠認出,還是因為左風從幻卓處得到的儲晶戒指內,便有一本眼前之人所用的身法武技。
看到來人,殷嶽並沒有什麼意外,臉上更是平靜的看不到任何喜怒,他就那麼保持著修煉的姿勢,靜靜的等待對方過來。
快速而來的自然是殷仲,距離還很遠的時候,他的速度就自然而然的放緩下來。看上去好似對老者的尊重,可是他的一雙眼睛,卻是細細的查看著老者的氣息和狀態。
在沒有發現任何特殊之處後,青年人不禁略微感到有些吃驚。按道理眼前的老者傷勢應該不輕,雖然經過了一天的修複,卻能夠恢複了如此多,這不得不讓他感到吃驚。
“嶽使大人,闊城之內出現了一些變化,畫家和鬼家好似要有所行動。”青年人恭敬的單膝跪地,謹慎的開口說道。
對於青年人的話有些吃驚,老者殷嶽一雙白眉不自覺的挑了挑,顯然對這個消息感到吃驚。
“你確定是畫家和鬼家,而沒有其他的勢力?”老者忍不住開口,確認所聽到的消息,可是他心中清楚,對方不可能胡言亂語,自己更不可能是耳背聽錯了。
殷仲沒有猶豫,立刻點頭說道:“按照嶽使大人的吩咐,我沒有與畫家之人有任何直接接觸,我是潛入進兩家後親眼所見。下麵的人目前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隱約知道接下來家族會有大行動。”
“素王兩家怎麼樣,他們可有什麼舉動和應對?”略一沉吟,老者殷嶽立刻抬頭,目光緊盯著殷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