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所在的一大片院落,四角位置各有一座方石搭建出來的平台。平台並不高,也並不如何寬大,除了一隻極為怪異的銅鼓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那銅鼓材質雖然並沒有什麼特殊,可是上麵雕刻的花紋卻十分特彆,有似獸頭模樣的凸起分布在銅鼓四周,有似雲似火的紋絡,纏繞在銅鼓四周。
如果有左風這類陣法符文的行家,便能夠看出不論是獸頭或表麵的紋絡,其中都蘊含著一枚枚隱晦的符文,最終構成一道包裹銅鼓的陣法。
此刻站在銅鼓旁的一名武者,手持兩隻巨大的鼓槌,敲打著銅鼓的表麵。若是正常由金屬材料製作成的鼓,隻能作為一種擺設,根本無法敲擊出聲音。
可如今眼前這銅鼓,卻能夠通過不斷的敲擊,發出巨大的聲響,聽起來就好像十數個大鼓被一起敲響一般,有種萬馬奔騰的肅殺氣勢。
此刻在西南角位置的戰鼓下方,兩名中年人正負手而立,表情顯得異常凝重,似乎各自在考慮著些什麼。
而站在兩人身後的中年人,時不時會偷偷向前方的二人望上一眼。
“術關賬房,此事太過重大,希望你再三考慮後再做決定,這畢竟會直接影響家族在闊城的大計。”說話之人,是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也是此地除了胭脂之外的另一名客卿。
聽到那位客卿之言,賬房術關眉頭微微皺起,卻是冷聲說道:“剛剛術江的話你難道沒有聽到,你可知道我們代表的林家,代表的是玄武帝國的超級世家。如今被人打上門來,並且騎在頭上拉屎,這如何能忍。”
後方恭敬而立的男子,正是通過密道來此報訊的術江,聽到賬房術關的話,他心中一喜的同時,立刻說道:“賬房大人說的極是,雖然隻是家族的一處小地方,可是那些畢竟是在林家庇護下的族人。如今被人如此欺辱後,還被無情的殺戮,這……這簡直就是家族之恥。”
在術江說話之際,前方的那位客卿扭頭,冷冷的瞪了一眼。術江慌忙低下頭不敢再言,隻不過他的眼中卻有著淡淡的笑意,明顯並未將那客卿當做一回事。
“如此大的事,我們兩人不好擅做決定,還是通知大掌櫃一下比較好。”沒有理會術江,客卿轉頭再次望向賬房術關建議道。
笑望了過來,賬房術關搖頭說道:“兄弟,你叫泥塘,總不至於人就一直呆在淤泥之中不求上進了吧。你和胭脂同為客卿身份,可是你們兩人的地位卻天差地彆,不就是因為這些年來你膽小怕事‘不求有功隻求無過’所致麼。”
不顧及那客卿泥塘難看的臉色,賬房術關繼續道:“陣法改造大掌櫃消耗巨大,如今閉關估計也正到了關鍵時候,如果前去打擾你我都知道觸怒大掌櫃的後果是什麼。
其實你也明白,若不是胭脂受傷此刻正在療傷,我甚至都不會征詢你的意見。泥塘兄就沒有看出,這不僅僅是我的機會,同樣也是你的機會。”
陰沉著臉聽術關將話說完,這叫泥塘的客卿,似乎還是不死心想要說什麼。卻是被術關不耐煩的打斷,直接一指遠方說道:“家族之人聽到聚武鼓,都在趕過來,你若是再喋喋不休,可不要怪我在後輩麵前不給你留麵子。”
那位客卿臉色難看至極,看得出來他很不情願,卻隻能重重的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恭謹站在二人身後的術江,雖然低著頭,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擴大起來,心中更是在暗自得意當初的先見之明。
早在來到闊城之前,他就已經預先做過一些準備,拿了自己一大筆錢財送給眼前這賬房術關。若非如此,相信術關這一次也不會答應的這般痛快。
遠處道道破風之聲,以及一股股強悍的靈氣波動不斷出現在感知中,正向著這邊快速的聚集而來。
這些人修為最低的都已經達到了感氣期初期,修為高一些的甚至已經在納氣初期和中期層次。
大約有接近二百人的武者,飛快的靠近過來,看得術江更是欣喜若狂。他雖然在闊城掌管那條偏街,可是對於老城區的情況並不了解,更不知道家族在這裡有多少強者,隻知道實力應該不弱。
看到眼前這麼多的強者,術江明白今晚的麻煩已經不再是麻煩,帶著這麼一大群人前去,必然可以讓那些鬨事者屍骨無存。
眾多飛掠而來的武者,自覺的在那銅鼓下方恭敬站立,反而是一名青年武者,緩步而出走到術關和泥塘二人麵前,恭敬的深施一禮。
術江並不認識眼前之人,自然好奇的上下打量,而術關和泥塘兩人自然識得眼前之人,術關率先開口說道:“家族如今有些麻煩,需要緊急調用一批人前去解決,這一次的行動算得上是最高等級。術坤你負責選擇人手,共挑選一百五十名,跟隨我出發。”
那單獨走上前來的青年人,正是剛剛被提拔起來的術坤。聽到術關所說的話後,他心中震驚不已的同時,更是歡喜的差點發出一聲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