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後方的那一大片區域,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一片禁區。這片區域有著高約一丈半的圍牆,普通人根本無力翻越。
而且這片區域更為特殊的是,周圍有牆無門,如果繞著其走上一圈會發現,這一大片區域全部被圍牆給隔絕開來。
當然,就是一般的武者也不會靠近此地,畢竟這裡是護城陣法的所在,冒然靠近又對陣法毫不了解,很容易就會將自己的性命送掉。
可是就在這片圍牆之內,此刻便有著一老一少兩道身影。二人此刻各自盤膝對坐,臉上的神情卻是截然相反。
那老者看麵色十分憔悴,甚至其修為都有些不穩的趨勢。可是老者的臉上卻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與老者那破爛不堪的衣衫和傷痕累累的身體,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反差。
再反觀對麵的青年人,他倒是一身乾淨的服飾,在胸口處能夠看到被利刃劃開了一道缺口。隻不過缺口正被老者的雙手按住,僅能夠從那手指的縫隙內,可以察覺到淡淡的血跡。
青年此時麵若死灰,扭曲的臉龐之上,肌肉會時不時的抽搐抖動,那雙目之中早已經看不到當初的怒火,有的隻是絕望,驚恐,憤怒和怨恨,可更多的卻是無奈和茫然。
那老者自然是殷嶽,此時他已經能夠感受到,雙掌血肉之中的“毒物”,已經差不多都被送入到麵前青年的身體之中。原本在向外推擠的過程中,還有著一些困難,殷嶽甚至一度擔心以自己的狀態,能否順利將“毒物”全部排除在外。
可是隨著他將一部分的獸血精華送入對方的身體中後,尤其是在殷仲拚儘自己最後一絲氣力,調動靈氣去阻擋之後,突然間排出“毒物”的過程變得越來越輕鬆。
對於這種變化,殷嶽最後將之歸結在,對方的修為弱於自己,“毒物”對其的影響也遠超過自己。在“毒物”發揮了作用後,對方也等於是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
隻不過殷仲所感受到的,與殷嶽猜測的截然不同。因為殷仲感受到的是,那些“毒物”在接觸到自己的靈氣後,彼此之間仿佛有著某種親和的效果,如此一來靈氣本該是抵抗“毒物”的阻力,反成了相助“毒物”融於身體的助力。
此刻的殷仲簡直是欲哭無淚,心中暗罵著“老天無眼”,卻是在如此形勢之下偏又無可奈何。
很快最後一絲獸血精華,在老者殷嶽的全力催動之下,全部灌注進入到了殷仲的體內。感受著雙掌之上已經消失的特殊滋味,殷嶽臉上浮現出一抹難掩的喜色,雖然他現在依然有傷在身,靈氣和念力幾乎枯竭,但是老者還是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
就在殷嶽轉身準備離開之際,忽然褲腳被人扯住,轉回頭來正看到殷仲,有些絕望的望著自己。
“嶽使大人,請你救救我,你說過要護我周全,你說過不會要我性命。現在我已經幫你化解“毒物”,您不能將我丟下不管啊!”
此刻的殷仲早已經沒有了原本的模樣,雙腿盤在一起,身體卻是趴伏在地,苦苦的哀求著麵前的老者。
此刻的殷嶽心情倒是很好,緩緩的說道:“剛剛你問過我,之前我為何要拋棄殷劫。他當時礙手礙腳脫誤的後腿,這是我決定舍棄他的主要原因。不過當時我若是想,也可以讓其從空間崩塌中拉出來,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那麼做麼?”
心中已經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可是殷仲最好還是緩緩開口,問道:“為什麼?”
嘴角緩緩勾起,帶著幾分嘲弄意味的說道:“那是因為他已經沒有價值,已經失去存在的價值,我為何還要多花力氣和時間呢。”
瞳孔微微一縮,殷仲好似發瘋的野獸,猛的抓緊殷嶽的小腿,憤怒的說道:“你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你之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你答應過我要救我,你答應過會想辦法為我解毒,你說過不會眼看著我死!”
略帶嘲弄意味的望著殷仲,殷嶽“哈哈”一笑,說道:“之前若不是我將你製住,你難道會主動為我驅毒。本來這就不是你心甘情願做的事,現在就彆在這裡厚顏無恥的說什麼條件。
老夫是不會眼看著你死,老夫將這麼好的地方留給你一個人,你想怎麼死就怎麼死,沒有人會打擾到你,這就是我對你的仁慈了。”
聲音落下的同時,殷嶽老臉微微一沉,同時抬起腳來狠狠的一甩。“嗤啦”一聲,小腿的褲子被直接撕掉一塊,看著那被扯破的褲子,殷嶽十分厭惡的瞪了一眼,隨後便飄身而起躍出圍牆。
望著殷嶽那沒有一絲猶豫離去的背影,殷仲的最後一絲力氣仿佛也在這一刻被抽走了一般。不知恰好毒性在此刻發作,還是因為殷嶽的不顧而去,讓殷仲放棄了一切抵抗。
總之在這一刻,殷仲身體之內的獸血精華,突然劇烈的爆發開來。之前連殷嶽都未曾體驗過的劇烈痛楚,在這一刻瞬間籠罩了殷仲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