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殷嶽望著窗外熱鬨的城北老區方向,卻是不曾開口多說半個字。有了畫形的教訓,此刻不曾有半個人開口,大家都識趣的保持著沉默。
恰在這個時候,樓下又有武者前來報訊,傳訊的內容很簡單,老城區西側的攻擊突破第六層房舍。
聽到這條訊息後,殷嶽的眉梢輕輕動了動,隨後輕聲吐出三個字“動手吧。”
不知道是因為沉默的太久,眾人已經有些麻木了。還是剛剛畫形被臭罵,此時大家不禁懷疑自己所聽到的內容,又不敢直接向老者詢問。
等了片刻,見身後並無任何動靜,殷嶽開口怒聲說道:“都聾了不成,趕緊都給我動起來,若不想從闊城滾出去,你們就該知道如何做。”
這一次殷嶽的聲音提高了一大截,房間內的所有人幾乎下意識打了個激靈,畫形和林隊長便立刻反應過來,大聲應道:“是!”
前一刻還安靜一片的小樓,突然熱鬨了起來。畫蘇得到畫形的命令,立刻轉身下樓,同樣鬼芒也得到了鬼霧的吩咐,緊跟在畫蘇身後快步下樓。
之前站在林隊長身後的任火和於笑兩人,也得到了命令飛快的轉身下樓而去。
再之後便是從樓下迅速傳來的道道傳令聲,畫蘇的命令迅速的傳遞出去,畫家的武者收到命令後動了起來。鬼芒的命令傳遞出去,鬼家武者開始展開行動,同樣迅速的動了起來。
行動的還有林隊長手下,木姓一脈以任火和於笑為首的武者,也在得到命令後集合離開。
鬼家,畫家,同林家木姓一脈,雖然同樣是三家聯合,可是三家聯合起來的武者數量,還及不上素王兩家此時參與戰鬥的人手。
實際上王驍和康老,之所以不將左風說的話放在心上,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鬼畫家現如今的實力太弱,根本得不到他們的重視,認為他們就算在背後算計,也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鬼畫木三家武者集合後,便迅速的離開這裡,卻並沒有朝著戰場而去,反而是向著西北麵的城牆快速移動。
殷嶽站在窗邊,隻隨意的掃了一眼下方匆匆離去的武者隊伍,便將目光收了回來。他的思緒與目光向著遠處的戰場落去,沒有人知道現在的殷嶽在想些社麼,更沒有人知道現在殷嶽的身體狀況。
他畢竟是一名煉神期強者,更有著那麼恐怖的背景,在場沒有一個人敢輕視他。隻是在眾人離開的瞬間,殷嶽身體輕輕的晃動了一下,仿佛是身體虛弱有些站立不穩,若不是趕忙扶住窗欄,險些就要人前出醜。
殷嶽身體內的傷的確很嚴重,而比身體內傷的更嚴重的,是他之前損耗太過嚴重的念力。這次的損耗之巨大,恐怕沒有一兩年的時間,休想能徹底複原過來。
可是老者自己清楚,相比於念海和念力的損傷,對其最嚴重的損傷卻是在精神上。這精神並非是念海內的精神力量,而是精神意誌,是作為強者的信心。
他一向對自己的智謀和算計很有信心,可是之前連番的幾場大戰,卻是對其自信給予了最沉重的打擊。
城西偏借鬼畫家和林家交戰,他認為不論局勢如何發展,自己都有能力扭轉和改變。可是到了最後一刻,他卻毫無來辦法,隻能不惜動用真正實力發動偷襲,這種他以前最不屑為之的事,還是咬著牙去做了。
可是他以念力作為掩飾,不顧顏麵的偷襲一名育氣中期的武者,竟然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甚至身中劇毒落荒而逃,之後更是將身邊僅剩的殷仲當做工具來為自己解毒。
因為這連續的打擊,即使他如今籌謀已久,且將行動的各個步驟都細細計劃考慮過,此時仍就感到心裡沒有底。
剛剛望著下方的武者紛紛出發,那種感覺就好像兩人對弈,殷嶽隻下出了一顆棋子。雖然還未真正交手,成敗現在還不可知,但是殷嶽在心底裡已經微微感受到了一絲懼意。
就是這一絲懼意,使得他整個人有種全身虛脫般的感覺,險些就跌倒在地。身邊的人雖然擔心,可是卻沒有人敢輕易來攙扶,隻敢緊張的在後方觀察。
枯瘦的手掌緊緊的握緊窗欄,殷嶽呼吸變得略微急促起來,目光隱約間變的有些茫然。
‘應該沒有問題,這計劃我籌謀了這麼長時間,諸多細節都考慮清楚。不管如何素王郭三家都不可能有機會翻身,而且真正的大戰現在已經展開,沒有人改變這種局麵,最後贏的人必然是我,而最先敗的必是術姓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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