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傷口隻有不到三指寬,傷口的深度也還不到五寸,可是此時在空中看到這傷口的人表情都顯得異常複雜。
因為那後背在汩汩溜著鮮血的男子,是畫家現在的家主,畫形。從身份上來說,他是在場除了殷嶽外最高的一人,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被殺掉的人會是他。
的確,在之前迷幻陣法的作用下,畫形在殷嶽的攻擊之中吃了虧,到現在也隻能勉強發揮出自己六成左右的實力。
可是那些陣法分身才隻有納氣期一級的實力,就算是剛剛左風本人,也隻是釋放出了納氣期三級的實力。按道理來說,就算畫形的實力再向下降低兩成也絕對可以輕鬆滅殺左風,可實際結果卻是畫形被對方傷到要害。
可是這些都是周圍人的主觀想法,剛剛的畫形卻是另外一番感受。從左風取出兩件武器,甚至是在左風靠近過來前,就已經將一步步行動預先勾畫出來了。
借助陣法分身的掩護,讓畫形放下戒備允許左風從容靠近。發動攻擊時那恐怖的力道,幾乎直接讓畫形的雙臂失去知覺,在這個時候畫形實際上已經邁向了死亡的深淵。
之後彼此間的戰鬥就更是左風一手主導,兩件武器的碰撞,風與火的交融,絢爛的火焰刀鋒四處飛濺。既是一種攻擊手段,更是一種掩護手段,讓周圍的人無法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的目的。
哪怕是殷嶽都沒有太當一回事,直到自己利用納晶將黑色短刃送出,送到那瞬間凝聚出的陣法分身手中。
即使殷嶽在最後一刻察覺,可是終究遠水不解近渴,隻能就這麼看著黑色短刃刺入畫形的身體之中。
心臟雖然破裂,可是畢竟那顆心臟屬於一名育氣期強者,此時依舊在頑強的跳動著。可是心臟跳動的越快,便會有更多的鮮血,順著心臟處的傷口流淌而出,那被刺中的位置,畫形就算是要伸手去堵都無法做到。
當然這樣致命的傷口,除非有那種逆天偷命的高階丹藥,否則就隻能在那裡等死。
鬼霧和林隊長兩人此時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對於鬼霧來說,畫形是最好的合作夥伴,如今的兩家在玄武岌岌可危,唯有綁在一起才有生存的可能。
如今畫形就這麼死在自己眼前,自己日後將何去何從,鬼家將何去何從,這些問題讓鬼霧感到眼前一片茫然。
林隊長自然不會同情畫形,彼此之間還有著頗深的矛盾,隻不過為了共同的利益才暫時走到一起罷了。
隻是望著那生命漸漸流逝,氣息逐漸渙散,身體開始不受控製下墜的畫形。他的心底裡不禁升起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仿佛在看著自己將來的結局一般。
隻有殷嶽與眾人都不相同,他雙目之中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寶藏。本來就對左風的功法和武技,以及那眾多奇詭莫測的手段垂涎已久,尤其那破開空間壁障的手段,更是讓他每次想起都心癢難耐。
如今在這些的基礎上,左風身上又多了一種,更讓殷嶽所看重的存在,納晶。這種幾乎隻有傳說中才存在的物品,他並未真正見過,卻是偶然間在月宗的藏書閣內看到了對此物的描述。
按照書籍上的描寫,此物擁有無限大的儲存空間,而儲存物品隻是納晶最為普通的一種用處。其中還能夠存放各種能量,能夠豢養生靈,甚至達到煉神期的強者,能夠將精神領域注入其中,在其中開辟出獨特的空間來。
至於納晶的來曆,書籍中並未有明確的介紹,隻是提出一種猜測,說此物並非是坤玄大陸所出,是來自於坤玄大陸之外的混亂空間之中。
這種說法自然無法得到證實,畢竟連他們月宗的宗主都不曾擁有納晶,倒是偶然然又一次聽月宗的幾位長老間聊天無意中提起,奪天山之內存在了這樣一顆至寶。
任何一名武者對這樣一個存在,自然都會心生向往,可是大部分人也都是在心中幻想後,就將之徹底拋在腦後。畢竟那奪天山才隻有一顆的存在,就算在強大的勢力也不敢打奪天山的主意。
讓殷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在這闊城之內,自己竟然能夠遇到傳說中的“納晶”。
隻是單純的想著納晶這種存在,殷嶽就已經口乾舌燥,心中仿佛有著一團火在騰騰的燃燒著。
那些陣法分身的攻擊他已經不再理會,甚至攻擊直接打在身上,他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在他的眼中,隻有禦空飛掠中的左風,在他眼中那就是一隻會飛的大寶藏。
眼前的左風能夠擁有納晶,那麼還有其他的強大的功法,高階的武技,甚至是逆天的丹藥都沒什麼可奇怪的。現在的殷嶽已經不再理會什麼鬼畫家,什麼林隊長的計劃,更不管什麼闊城的形勢,甚至連宗派的任務他都已經拋開。
‘隻要能夠得到這青年身上的全部秘密,我也不需要再回什麼月宗,假以時日我甚至可以創立一個不弱於月宗的大宗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