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約七八丈的城牆,已經算得上是宏偉了,至少在闊城這一級彆的城池中,便很少有城牆會修建到這個份上。
隻不過相比於其他各處的郡城,闊城就隻有這一處城門,就是位於闊城南部的南門。一座如此龐大的城池,就隻有一道城門,顯然會使城內的居民極為不便,但是無數年來依然沒有絲毫改變。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當初修建闊城的時候,就有著與之相匹配的陣法搭建完成。如果重新改建城門,那麼就必然需要重新調整陣法,而這闊城的護城陣法,沒有人能夠加以改造,所以直到今天,闊城仍然就隻有一處南門而已。
此刻闊城南部的一座小山之巔,有著兩道身影正在眺望著闊城的城牆。其中一人身材龐大壯碩如同一隻暴熊,另外一人略顯乾瘦,尤其是在身邊壯漢的襯托下,讓此人看起來更加單薄。
那壯碩魁梧的漢子,自然便是那位幽冥一族血屠軍的大血屠冥海。而站在他身邊的人,便是林家在闊城的大掌櫃。
其實現在的大掌櫃心中十分矛盾,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地步,是他從未曾也不敢想象的。城西老街的暴露,讓他失去了本來應付突發狀況的退路,木姓一族以林隊長為首的人倒戈相向,讓自己在關鍵時候腹背受敵。
原本自己雄心勃勃,對於掌握闊城有著無限的信心,更沒有打算借助外力,尤其是幽冥獸的力量。可真正被逼到最後一步時,大掌櫃發現自己竟然隻剩下幽冥一族這個退路,否則不僅僅是闊城與自己再沒有任何關係,家族潛隱近百年的計劃也可能就此付諸東流。
想到這些後,大掌櫃也是在內心之中輕歎了口氣,同時緩緩從儲晶之中取出一杆青色的小旗,高高舉起後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時間不大,就見城頭上突然也出現了一杆青色的旗幟,以同樣的方式輕輕揮舞了兩下。
這一幕的變化,冥海甚至比大掌櫃看的還要清晰,那陰沉緊繃的臉上,也終於稍見些許緩和之意。可開口之際,卻是聲音冰寒。
“既然你在城門有所布置,為何不一開始就想辦法破開城門,引我幽冥一族入城?”
麵對冥海的質問,以及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大掌櫃反而不敢有半點遲疑立刻開始解釋。“原本城門的防禦,由素王鬼畫四家完成,真正的力量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我安排的人畢竟是少數,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作為。
後來鬼畫家慘敗,城門的防務也徹底由素王家接手,連我的人也立刻減少了一半。在這種情況下,我更加不敢輕舉妄動,因此隻能夠再圖他計。”
眼看著冥海的神情略有緩和,大掌櫃又急忙解釋道:“若非我們潛伏的密地被發現,又突然遭到了敵人的瘋狂打擊,就這數日之內,我就可以接迎血屠大人和您的族人進城。
眼下雖然情況發生變化,好在已經將您的那些族人送入城內,再有我那些潛伏著的手下配合,估計很快就能將城門拿下。”
大掌櫃解釋的時候,態度明顯極為誠懇,而且在開口說話的過程中,小心拿捏著分寸,真真假假摻和到了一起,就是了解內情者都很難聽出其中的謊言。
“那你怎麼能確定,下麵的計劃不會像之前那麼白癡的失敗?”冥海語氣雖然冰冷,但是臉上已經比之前少了幾分肅殺之意。
沒有立刻回答,大掌櫃又從儲晶之中取出了一杆赤色小旗,在空中輕輕甩動兩下。而後那城牆上的人影略微停頓了一下,便出現一道赤色旗幟甩動一次便沒了動靜。
收回目光的大掌櫃,趕忙開口解釋起來,“那赤色旗幟指的是另外一批人,他們本來是以鬼畫家武者的身份,埋伏在城門守衛之中。後來鬼畫家慘敗,他們也立刻離開城衛,潛伏在了城中各處。
如今有了冥海大人的同族進城,城內的各方勢力中,必然有為了自保者,願意同幽冥一族妥協合作。隻要時機一到,他們便會一同發難,直接奪取城門。
那赤色的旗幟剛剛隻動了一次,說明那些人還在規勸那各個勢力過程中,一切都還順利。如果是兩次赤色旗抖動,代表準備完畢,如果是與我的旗語相反,采用的是青色旗幟回答,才是行動遇到了問題和阻礙。”
聽到了大掌櫃這一番解釋,冥海的臉色這才真正的緩和下來,而當他再次望向遠處的闊城時,眼中已經不自覺的多出了一抹炙熱。
此時此刻的闊城之外非常熱鬨,就在十幾天之前,在距離闊城附近活動的幽冥獸,接連遭到了襲擊。
那些按照命令在山嶺間巡邏遊走的幽冥獸小隊,接連失去蹤影,而後在一些高階幽冥獸的調查下發現,在巡邏的路線上的確有打鬥過的痕跡,以及幽冥獸的鮮血。
出現這種變數後,幽冥一族立刻開始組織更大規模的巡邏,遭到攻擊地點的附近,更是加派了數倍的幽冥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