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我之間不需要如此拘禮。”
這位葉林帝國的王儲葉蟬,輕聲的說著,隨著其手掌緩緩的向上撩起,一股輕柔的力量落在下,將麵前這位祭師“方騰”給托了起來。
他嘴上雖然說得不必拘禮,可是麵對方騰那略顯誇張的施禮,還是表現出了非常滿意的神情。
方騰緩緩直起身體後,便開口說道:“今日有件特彆的事情,所以我才專門來見殿下,此時重大不能由他人轉述。另外事出突然,實在來不及同殿下商量,我便自作主張了,希望殿下贖罪。”
眉頭微微皺起,葉蟬的臉上的確有著一絲不滿閃過,開口的時候倒是很無所謂的說道:“既然事情突然,那也沒辦法,不過你是知道我的,最不喜歡有人在我的背後搞小動作。”
方騰此時表不敢表現出半分心虛,哪怕有半點遲疑,都將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
因此在葉蟬說完話後,他馬上就開口說道:“我既然選擇跟隨殿下,絕不敢有二心,更不可能在殿下背後有任何舉動。事情發生的突然,我無暇來征求您的意見,剛剛能夠抽身,我就立刻趕來見您了。”
嘴巴微微抿著,下巴輕輕的抬了一下,完全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方騰卻已經會意,馬上開口說道:“帝國東部的一座小城隸城,今日突然有一封求救信傳來,是到了底層的傳訊殿,由一名很不起眼的小祭員接收。”
本來葉蟬還因為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先來稟報自己而不滿,如今聽了是這樣一則消息,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輕蔑之意。隻不過他沒有做聲,隻是任由方騰繼續講下去。
事情的開端很不起眼,可是當聽說這件事大祭魂師墨文插手,這位葉蟬的神情也立刻有了一絲明顯的變化。
而他馬上擺手,阻止方騰繼續說下去,並且開口說道:“那隸城的來信什麼內容,你再給我重複一遍。”
方騰目光閃爍了一下,知道對方已經產生興趣,眼底有著一抹笑容閃過,隻要眼前之人有興趣,後麵的事情便會好辦的多。
那封信的內容,方騰倒是半個字都不差的記在了腦海之中,如今複述起來,自然沒有任何出入。隻不過葉蟬在聽完之後,也沒有從中品出味道,於是點了點頭。
方騰心領神會,就將自己提出將事情交給大祭師翁本處理,並且親自將那名小祭員送到了大祭師殿。
葉蟬已經知道,這些就是方騰自作主張的決定,但是他並沒有感覺到這麼做有什麼不妥,似乎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在做。
雖然沒有明白,但是葉蟬卻不能表現出來。高高在上如他這樣的人,又怎麼能不知道方騰那些小伎倆。因此葉蟬就算是不清楚,也一定要裝出一副很懂的樣子。
“說一說你的想法吧,看看是否與我的判斷一致。”葉蟬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他選擇換一種說法。諸天降臨大逃殺
方騰也算是乖巧懂事,葉蟬剛剛說完,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首先,我考慮這封信的內容,也許會有誇張的成分,卻絕對不可能是無風起浪。若是這件事隻是正常上報,相信在祭祀殿便會被按下不可能再向上傳遞。”
他抬頭悄悄看了一眼,見葉蟬正輕輕的頷首,便繼續說道:“最關鍵的一點,是這則消息,很意外的與大祭魂師墨文有關,我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特意讓那位小祭員直接去通報的大祭師翁本。
翁本這個人,向來看中尊卑等級,對於祭魂殿始終壓過祭祀殿這件事耿耿於懷。偏偏這個時候,一名小小的祭員,因為墨文的安排,直接麵見他這位大祭師,不管那小祭員表現的如何恭敬,都會給大祭師一種感覺,是墨文在命令自己做事。
以翁本的性格,他越是感到厭惡,便越對這件事不會上心,甚至會促成他的逆反心理。
我也就是在大祭師殿外,刻意與那祭員分開,一來讓他一個人進去報訊,另外就是儘快過來將這件事報告給殿下您。”
目光微微眯起,這一次葉蟬是真的抓住了一些重點,不過心中也產生了更多的疑惑。這個時候他也不好繼續故做高深,卻仍然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詢問道。
“你是想要借助這件事,讓翁本對墨文產生敵意,可是光憑這點事就能夠讓他們兩個鬥起來不成。首先不說那翁本,雖然行事有些獨斷專行,遇事不太專心,可卻絕不是被個人利益衝昏頭腦的莽夫。
另外就是那墨文,他們祭魂殿看似許多事都不主動參與,可實際上他們插手的都必然是帝國的重大事情。墨文和墨武兩個,更是行事沉穩老練,不會是那種輕易受到挑撥的存在,你這步棋尋錯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