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對我有怨氣,大可以直接衝著我來,希望你不要將私事與郡守大人之事混為一談。”邢夜醉雙眉鎖緊,麵對此時已經有些歇斯底裡的木花半點沒有退讓。
冷冷的一笑,木花怒聲說道“這才幾年的功夫,你也敢跟我如此說話了。差不多兩年多以前,你還隻不過是一個寂寂無名之輩,甚至帝國各個城池的序列裡,根本就沒有你這個存在,如今也敢跟我大放厥詞。”
“我說的是道理,不管麵對的是誰,我都敢與之據理力爭。”邢夜醉昂首挺胸,十分硬氣的說道。
“好一個據理力爭,那你怎麼不帶人出城尋找敵人。為什麼非要插手我的事情,這城內的事,城主大人已經交給我處理,我想要殺誰就殺誰,我想要怎麼折磨他們,也同樣是我的權利,你如果同情敵人,大可以向城主大人去說。”
木花嘴角微微浮起一絲嘲弄之意,眼中卻充滿了怨毒與憤恨。就在不久之前,自己的斷臂還是眼前之人重新接續上的,可是她非但不領情,此時還表現出如此針鋒相對。
“希望你最好不要玩火,我言儘於此,你好自為之。”
邢夜醉深深的看了一眼,忍不住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隨即轉身離開,他的身影也終於在窗口位置徹底消失。
隨著邢夜醉的離開,殷劫也停止了精神傳訊,因為邢夜醉離開之後,他也不可能在如此遠的距離繼續qiètg。
“嘭”
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麵前的桌麵上,四碟茶點都被震的彈起掉了滿桌,杯中的茶水更是濺的到處都是。那名林家武者麵容一緊,顯然是有些緊張,連茶館老板和夥計,這個時候都暗暗做好了準備。
不過左風隻是怒砸了一記桌麵,卻沒有進一步更過分的舉動,甚至坐在那裡連動都沒有再動過一下。
“你現在應該清楚了吧,對方之所以會采用這樣的手段,目的就是要逼你現身。通過你們冒險潛入城主府救人這件事,他們已經對你的行事風格和性格特點做出了分析,手段雖然卑劣歹毒,可是看你現在的表現,這方法顯然還是見效了。”
殷劫再次傳音過來,也正因為這番話傳入左風的腦海中,才讓他這一次能夠如此迅速的冷靜下來。
左風轉頭看了看,外麵那正在慢慢偏西的太陽,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接近半刻鐘。三個時辰後,另外一個人將要遭到處決,如果想要救人,留給自己的時間也已經不足三個時辰了。
對方的目的是要讓自己失去冷靜,自己因焦急和憤怒做出過激舉動。那麼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一定要冷靜下來,隻有讓自己冷靜下來,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眼前這種局麵,若是想要救人,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若實在不行,就隻能想辦法將城門打開,讓唐斌和離殤他們帶人衝入城內。隻是這樣一來,一場大戰不可避免,而形勢將對我們非常不利。”
左風猶豫之後,向殷劫傳音說出自己的想法,雖然他在努力的冷靜下來,可是內心之中還是不免有些煩躁。
“如果這是你最終的決定,那我也無話可說。隻是我希望你在做決定之前,最好考慮清楚。雙方之間本就有很深的矛盾,展開大戰也沒什麼,但問題是這場戰鬥有多大的意義,而戰鬥對哪一方更為有利。”
傳音到了這裡,殷劫轉頭看了看左風,見對方有完全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隻能暗暗歎了口氣,繼續傳音說道。
“你應該明白,‘天時、地利、人和’這是戰鬥決勝的關鍵因素。這‘天時’雖不敢說完全被對方占據,至少在某種角度上來說,卻是東臨郡一方優勢更明顯,畢竟我們是被動出手的一方。
‘地利’自不必說,對方有城可守,有環境的優勢可以利用,那陣法雖然起不到決定作用,但是卻會礙手礙腳。
最後就是那‘人和’了,這隸城之中還有不少的強者,一旦我們強行攻城。不管這些武者屬於哪一方勢力,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財產和資源,為了自身的利益,都將會和東臨郡的伯卡他們綁在一起。
到了那個時候,情況對我們將會更加不利,光是打開一座城門,並非等於打開勝利之門,所以我希望你三思而後動。”
殷劫的話如利刃般,直刺左風的內心之中,又好似帶著冰塊的冷水,從頭澆下讓左風整個人都一下子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