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兩道身影看起來,依舊略顯得有些模糊,可是兩人與當初眾人剛剛進入景門時候的距離,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在追趕的過程中,眾人瘋狂加速的時候,那兩人也隨之加速前行,眾人減速兩人也開始減速,彼此間始終保持在這樣一個固定的距離。冷靜下來的琳鵠,感覺到前方的兩人就好像一對釣餌般,拽著眾人一直向著陣法內深入。
聯想起眾人近乎景門後,連一隻妖獸都沒有遭遇到,種種情況也實在太過詭異了些。並不是琳鵠期盼遭到妖獸的襲擊,而是沒有遇見妖獸,說明陣法內出現了特殊變化,他們這些人恐怕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
“不好,這景門陣法中必然出了特殊變故,那兩個家夥故意引誘我們深入,咱們不能在此久留,先離開這裡再說!”
琳鵠冷冷的望了一眼前方那兩道身影,似有一些不甘,但是他最終還是說出了撤走的命令。
“小閣主,咱們可不能就這麼放過這兩個家夥,伯卡大人,……還有閣主吳天大人,都說過一定要將他們抓回去的。”
聽聞要就此撤走,李夫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哪怕放過左風不管,也一定要將那個離茹抓回去,此人對伯卡太重要,對自己的未來也同樣重要。
這李夫倒也清楚,賁霄閣之中尊卑很明確,所以才搬出了吳天,希望借由吳天來迫使琳鵠繼續追捕。
隻不過當他說完之後,琳鵠卻半晌沒有行動,而且一言未發。李夫目光本來正盯緊著遠處那兩道身影,生怕兩人逃個無影無蹤。發覺琳鵠沒有反應,便轉頭望來,緊接著他就看到了一雙陰戾的雙眸正望著自己。
一絲不好的預感在腦中升起,李夫並非是傻瓜,在這一瞬間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錯的非常離譜。
“琳鵠小閣主,我……”
李夫嘴唇哆嗦著開口,臉上擠滿了驚恐的笑容,眼神中更多的是祈求之色。可是一股強悍的力量,直接從胸口之中灌入,之前沒有半點的預兆。
他發覺琳鵠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那笑容中有著輕蔑和嘲諷的味道,李夫想要說什麼,可是剛一張開嘴巴,就有大股的鮮血湧出。
最初還隻是一種喘不過氣的胸悶之感,直到此時胸口之中才有著劇痛傳來,可是現在的李夫就連呼喊聲都發不出來。視線勉強向下望去,看到的是一隻包裹著黃銅色鎧甲的手臂,半截小臂都已經沒入到了自己的身體中。
在李夫低頭望去的時候,那手臂也緩緩的動了,這一動就好似一把刀在身體內不斷的攪動一般,巨大的痛苦讓其終於仰天發出一聲慘呼,接著就癱軟的倒了下去。
最後時刻,李夫腦中有著的是深深的懊悔,他後悔自己不該背叛邢夜醉,不該出賣那救了自己性命的人,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自己的屍體甚至都將永遠留在這個鬼地方,化作這黃沙中的一部分。
“爬蟲一般的東西,還敢來命令我做事,簡直不知死活,一路上我已經忍了你們兩個的聒噪,沒想到竟然還敢蹬鼻子上臉了!”
琳鵠輕輕的甩了甩手臂,將鎧甲表麵上沾染的血甩掉後,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正慢慢咽氣的李夫,嘴裡恨恨的嘀咕了一句。
他其實並不是非要殺掉李夫不可,隻是眼下情況太過特殊,琳鵠感到心中有不安的情緒在不斷的滋生,他動手殺人,其實隻不過是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已。
至於李夫傳達的命令,那就是他對於賁霄閣的情況不了解。賁霄閣雖然上下尊卑有序,命令更是無條件執行,可是下屬執行的是上級直接命令,卻不需要嚴格執行通過其他人之口轉述的命令,這是防止賁霄閣這股力量被其他人和勢力所利用。
因此,不管李夫說什麼,琳鵠也不會在意,他隻會按照最初吳天的命令,以及自己此時的判斷來行事。
“大家組成環形防禦隊形,尤其注意警戒周圍,順著原路往回返,出發。”
琳鵠當機立斷,既然存在著無法預知的危險,他也不願意再繼續停留。而在他發出命令的同時,腦海之中還在不斷的浮現出,左風站在陣法外時對自己的警告,以及進入陣法前臉上始終掛著的那抹平靜的笑容。
‘該死的小鬼,他到底有什麼秉持,這裡可是八門拘鎖陣法,上萬年來無數想要探尋其奧秘的強者都死在了其中。他憑什麼有那份自信,難道他還能掌握這大陣不成,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琳鵠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可同時他也在冷靜的分析,否定了自己那些最糟糕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