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煉藥室中,散發著一種極度壓抑的氣氛,而這氣氛全部都來自,那坐在首位上的琳鵠。
房間中除了琳鵠和馮禮之外,另外還有四名武者,這四個人正是之前在一香樓,陪在琳鵠身邊那四位。琳鵠如今的沉默狀態,正是因為這四人帶回來的消息所致。
得到琳鵠的吩咐後,四個人分彆動用自己的眼線,調查多寶交易行內部的消息。實際上從琳鵠可以肯定,現在化名康佐的年輕人是那個左風後,他就已經開始暗中布置了。
並未用太久的時間,四個人就都帶著消息回來,而這些消息立刻讓琳鵠的心情變得十分糟糕。
最先傳遞回來的消息,就證明了馮禮說的那場宴會的確存在,而且宴會時間也確實是後天傍晚前。
當初這宴會是江心提出的,其目的是想要見一見七階妖獸。當時左風看準機會,當即要求也要參加這場宴會。
本來這並非是什麼十分正式的宴會,尤其江心本來的目的是觀賞妖獸,所以這場宴會屬於便宴,因此宴會的消息並未刻意宣揚,但是也沒有特彆封鎖,因此琳鵠讓人調查後,最先確定的就是這便宴的確存在,而且時間也與馮禮說的一致。
這宴會雖然隻是個前提,可是得到這個消息的琳鵠,已經預感到了不妙。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條條,一件件的消息送回。各種各樣的消息,全部都是圍繞著康家這支商隊的。
最重要的一條消息,就是後日宴會後,康家商隊將會立刻“離城”。這消息不止從一個人口中得以證實,即使琳鵠不願意接受,可事實擺在那裡,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緊接著又不斷的有消息送來,左風在交易行中釀造出了絕品好酒。以此酒與交易行關係更近一步,現在已經被奉為上賓。
如此消息看似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可是琳鵠在聽到之後,臉色也隨之變得愈發難看起來。左風與交易行的關係越是親密,其行動越是自由,就算現在動用特殊手段,讓交易行來“強行”挽留左風,也是做不到了。
如今的交易行與左風,正在親密的狀態,左風要“離城”,交易行也隻能聽之任之而已。反而若自己輕舉妄動,倒是會立刻引起左風的警覺。
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琳鵠終於緩緩抬頭,看向身邊站立的四名賁霄閣武者。這些是他如今僅剩不多的心腹之人,也是他手中留存不多的力量,而當琳鵠每次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他都從心底產生一股憤怒。
從踏上修行之路開始,琳鵠可以說走的還很順利,尤其是在進入賁霄閣後,琳鵠感到自己已經能夠越來越接近那修為與權力的巔峰。可是八門拘鎖大陣中的一戰,直接將自己打落塵埃,仿佛一夜之間,屬於自己的東西都被剝奪了一般。
琳鵠怨恨左風,同時更加怨恨賁霄閣,自己明明是為了賁霄閣,按吳天的命令行事,結果行動失敗後,卻要自己獨自承受惡果。到如今發現自己沒有太大價值後,就準備像一塊破抹布般丟棄掉。
“砰”
重重的一拳轟在了身下的安神石上,眼看著自己這塊修煉台上,不光又多出了幾條新的裂縫,原本的裂縫也變得更深了一些,馮禮的嘴角抽動感到一陣心痛,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看來這小子是真打算要逃了,到底還是因為我在一香樓直接動手,將這小子給驚到了。他如果真的離城,必然會做好種種準備,不給我任何機會,所以必須要在其離城之前將其拿下。”
琳鵠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隻是在其說話的時候,眼底裡有著一抹凝重之色閃過。他表麵上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內心之中,對於左風還是有著深深的忌憚。
如當初在八門拘鎖陣法中的經曆,給琳鵠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甚至除了在衛城這樣的環境,他都不敢對左風輕易出手。
他並不知道左風是否在城外有布置,但是他不敢去冒險,內心之中的恐懼,讓他隻敢在城內下手。
“如今就隻剩下兩天了,行動是否太過倉促一些?”一名賁霄閣武者,帶著一絲遲疑之色說道。
琳鵠看了一眼馮禮,說道:“還好我提前就有所布置,對那多寶交易行中的陣法,都已經摸的差不多了。如果按照計劃行事,我們可以偷偷潛入,將這左風擒拿帶出來,不與交易行直接交手,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覺間完成。”
那四名賁霄閣武者,之前在擔心琳鵠會發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顧一切。如今聽到琳鵠如此說,幾個人反而稍稍放心了一點,起碼對方並不準備蠻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