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爐一塊塊的將鎧甲拆下,那鎧甲的內壁之上,生長著比手指還要細的一條條好似小蛇般的存在。
當鎧甲穿戴到身體上的時候,這些如同小蛇般的存在,會直接鑽入到之中。不僅能夠讓鎧甲與緊緊的貼合到一起,同時還能夠以這種方式抽取武者身體內的能量。
因此,這“暗夜之鎧”不光是穿戴,將其從身體上拆下來,也同樣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是這一切對於鄭爐來說,都不算是什麼了,畢竟眼前這個閃姬,讓他打從心底感到一絲忌憚,他甚至開始為自己最初的托大有些後悔了。
如果進入衛城後,自己就親自在全城搜尋,應該可以很早以前,就能夠知道這隻閃狼獸,根本不會給對方晉升後,再來對付自己的機會。
而左風和暴雪等人也不會有機會,躲到多寶交易行的陣法中,跟自己相持到現在。當對方開始吞噬“暗夜之鎧”釋放的黑霧時,鄭爐也感覺到了情勢的發展,已經要逐漸的脫離自己的控製了。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可是現在偏偏又沒有更好的辦法,除非硬著頭皮解決眼前這個化形後的閃狼獸,才能夠解決衛城中的一切問題。
就連鄭爐如今也沒有注意到,此刻的閃姬神情有些不自然,若是他看出了問題。沒有當場拆卸鎧甲,反倒是還有機會,可是黑霧被吸收後,鄭爐也是真的有些慌了神,他不敢耽誤時間,就先將鎧甲脫下來再說。
實際上這個時候如果出手,反而對鄭爐來說是最有利。閃姬以外人很難理解的手段,吞噬了黑霧中的能量,卻無法在短時間內進行煉化,甚至她都不敢去將其中的一部分能量融入自身,隻能讓其先散於之中。
而鄭爐雖然損失了部分黑霧,不過隻要不動用黑霧,仍然還是能夠穿著鎧甲,與閃姬對戰的。畢竟這“暗夜之鎧”堅硬和柔韌程度,也是遠超一般鎧甲太多太多。
結果鄭爐被對方吞噬黑霧嚇到,反而不敢再有半點遲疑,匆匆先將黑色鎧甲取下來,這樣一來他反而給了閃姬最為寶貴的時間。
當鄭爐終於將最後一塊鎧甲從身體上除下,收入到儲晶中的時候,對麵的閃姬臉上那一絲痛苦之色也消散了去。
“哼,你這該死的畜生,竟然敢動我的東西,我會讓你付出相應的代價的!”鄭爐那略顯蒼白的臉龐上,此時能夠看到的就隻有憤怒和猙獰,似乎恨不得要將閃姬生吞活剝了一般。
反倒是此時的閃姬一臉的平靜,能夠先處理吞噬的黑霧,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現如今麵對眼前這被嚴重削弱的鄭爐,閃姬心底裡其實還是有些底的。
嘴角緩緩勾起,在閃姬的臉上掠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隻是那笑容冰冷之中,透出一股難掩的殺機。
一道金色的霞光突兀的綻放,所有人在這金色的光芒閃爍而出的同時,都下意識的眯起了雙眼。隻有左風和暴雪這樣,擁有念力的人,才能夠感覺到,在金色光芒亮起的一刻,閃姬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金芒亮起的瞬間,鄭爐的瞳孔也是猛的一縮,與此同時在其身體表麵,金色的火焰也猛的爆發開來。
金色的火焰剛剛洶湧噴發出來,便有著一聲爆鳴聲,在火焰外圍傳遞而出。火焰被瞬間洞穿而過,伴隨著一道淡淡的血花飛濺,鄭爐捂著胸口,從火焰中跌飛而出,能夠看到他那衣衫,胸前部分已經破開,露出了一條三寸多長的血口。
在火焰之外,一道被金光包裹的身影,緩緩的浮現而出。從金色光芒中飄飛而出的閃姬,臉上依舊掛著那陰冷的笑容,抬起她那纖細潔白的手,在其食指指尖上有著淡淡的血跡,隻是那血明顯是不屬於閃姬的。
閃姬將手指伸入到口中,略微品嘗了一番,秀眉便不自覺的皺起,接著便“噗”的一口吐了出去。
“看來傳說果然是對的,越是肮臟的人,鮮血也越是臭,這味道還真是讓人難以忍受。”閃姬說話之際,輕輕甩了甩手,將手指間處沾染的鮮血給甩掉。
“你,你……”
麵色變得異常難看,連說了兩個“你”字,後麵的話卻一時間說不出來了。多年以來鄭爐都是以上位者的身份出現,不管是在麵對敵人,又或者是祭祀殿中的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先是遇到了堅決不肯向自己低頭的左風,之後是眼前這個經過化形的“女子”。自己本來並沒有放在眼中,然而事實卻是自己落在劣勢。
如果雙方以最佳狀態交手,閃姬幾乎沒有半點勝算。畢竟鄭爐是達到禦念中期的強者,而閃姬才剛剛踏入八階層次。
可是今晚的鄭爐,狀態卻是一損再損,先不提衛城外城和內城,兩道陣法封禁都是他強行以破開的。就是這竹樓陣法,直接逼著鄭爐動用了“暗夜之鎧”,已經是鄭爐能夠動用的最強底牌。